漆黑的房间。
白景春猛然从床上惊醒,看到坐在对面的人,愣在原地,“王爷怎么来了?”
大晚上的不睡觉,是来这吓人的吗?
秦晏慢条斯理的端起茶杯,“你今天说的是我已经在查了,不过,你确定不走?”
他说着将茶杯放下,神色晦暗,“他对待替身的态度就是,不听话就死。”
调查了谢怀信这些年的事,发现,他表面没有娶妻,没有妾室,但身边出现了许多女子。
那些女子无一例外,长相与白景春有几分相似。
他们会被调教被管束,不达标,不听话,会化为一抔黄土。
白景春打了个寒颤,“我……”
被掐住脖子窒息的感觉袭来。
她强装镇定,“不用了,我可以坚持,现在老妇人看中我,他不会对我动手的。”
更何况,就算动手也不是现在。
谢家多事之秋,他根本忙不过来。
秦晏手指摸索着茶杯,“你不想走?”
不是不能,而是不想。
难道动心了?
嗖嗖嗖嗖。
房间内温度骤降。
白景春盖着被子感到阵阵凉意,从脚底蔓延开来,“我不是不想走,而是还有自己的目的。”
“呵。”
嘲讽的声音骤然在漆黑的夜中响起。
白景春低着头沉默不语。
两人陷入诡异的沉默。
好一会儿,秦晏悠悠开口,“既然这是你的决定,就不要后悔。”
冷冷的话语,如同淬着寒冰。
白景春张了张嘴想说什么,房间内已经空无一人。
一阵寒风吹来,她光着脚下床将门盖好,重新回到床上。
胭脂悄悄的走了进来,“您为什么不答应王也和他离开?”
多好的机会。
而且这已经是王爷第二次说这件事情了。
这种事若是放在别人身上,只会被说不识好歹。
白景春苦笑着摇头,“我留在这有自己的目的,无需多言,我已经拿定主意,对了,那个院子怎么样了?”
“您放心好了,按照您的要求,我每天晚上都会过去装鬼,他们现在吓得晚上根本不敢睡觉。”
“亏心事做多了,当然不敢睡觉。”
困意全无,白景春来到书桌旁,娘亲的样子画了出来。
“你让人去准备一下,找个人做个面具,记住,越想越好,不要担心花银子。”
做事要有两手准备。
谢怀信知道真相,但,她不可能将所有的希望全部寄托在他身上。
很快一个画像跃然纸上。
女人柳叶眉樱桃口,乌黑如墨的秀发随意飘散,眉宇间带着浓浓的愁思。
白景春愣住。
记忆中的娘亲是这样吗?
原来从这个时候开始,娘亲已经是忧愁的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