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传入陆易耳中的内容就变成了这样:
——今日户房发现有一部分人流动性较大,所以存在身份信息溺死于河边的情况。
——今日刑房有些小案件未能及时处理的原因是,太多假的土木流失造成护城河提出现安全隐患,在我等抢修之下,发现大量尸体正在攻击府衙。
外面苏安同样被吵得头疼,一会儿是帮某某某找到了狗,一会儿又是谁谁谁家的鸡被抹了脖子。
衙役们争先恐后,生怕耽搁自己休息,于是苏安笔下变成了这样的巡查日记:
——今日某某人的狗手持利刃,潜入谁谁家中,只因嫌弃家中鸡打鸣,便抹了鸡的脖子,狗便溜走了。这时狗主人急了,便找人来找狗,可是狗杀了鸡,该怎么处理?
最后便剩下商讨解决问题的环节。
王禹哲先看陆易的堂议日记,只觉一个头两个大,他将日记往桌上一拍,厉声质问:“你有没有一点常识,还尸体正在攻打府衙,这你是怎么写得出来的,这里是江州府,不是你混日子的地方,那苏景行偏袒你,本官可不会惯着你,从明天开始,你们也列到巡查队伍中去,这日记也上点心,写得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,这样本官还怎么解决问题?”
房内众官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想笑又怕引火烧身,只是陆易不惯着王禹哲。
只见他倏地起身,居高临下地看着王禹哲道:“小爷本就是江湖人,不受官府约束,小爷要不是看在夜王和苏大人的面子上,小爷……”
“好了陆易。”苏景行急忙拦下,之前在红袖县时,他便对堂议之事有些执意,所以红袖县内并无堂议记录,每一次苏景行到江州府述职时,也是编一些事情来糊弄王禹哲的,“委屈你了,不如先去休息吧。”
陆易冷哼一声,抬腿便走。王禹哲自知威胁不到人家,拍了一下桌子,人家也没有回头,就叫来了苏安,要先处理外面衙役的问题,结果生生把自己给气笑了。
“苏安啊苏安,那狗怎么没抹了你的脖子?”
“王大人,你如此说话是否过分了?”苏景行的脸色比看到苏妈时还要难看几分,毕竟他不会真的和冉凌雪计较什么,而王禹哲还没有这待遇。
“那苏大人你自己看看,你这书童写的是什么玩意。”
“哈哈哈……”苏景行看后,竟不顾形象地放声大笑起来道,“苏安,快将今日发生的事转告给雪儿,说不定她那暴富书轩还能出些新鲜玩意。”
苏安是一个不太喜欢动脑的家伙,只要苏景行发了话,他就立刻执行,甚至都没想着要和江州知府王大人打一声招呼再离开。
“苏大人,你这是没将本官放在眼中。你看看本官手下的人,哪一个像陆易、苏安之辈,如此散漫无礼?”
“王大人这话错了。”苏景行丝毫不惧,再说通判的作用就是监督县令,虽然官职低了些,可还没有到低声下气的程度,“如今在下亲睹这堂议就像曹丞相手中的鸡肋,不,还不如鸡肋,只是浪费大家时间,再无益处。而且大人也说了苏安那是在下的书童,并非官场中人,至于陆易,人家是夜王爷的人,只是借调给下官就连下官都没有完全支配的权利,王大人是怎么敢指挥他的?”
“依下官之见,王大人还不如将心思真真正正地放在百姓身上,好好处理一些民生问题,少在这虚事上做文章。”说着,苏景行便拂袖离去。其余之人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通常到了这个时候,也就是他们选择站队的时候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