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为师这几日给你准备固本的药汤,可能有些苦,不如就让这小子替你吃了这苦?”
“晚辈心甘情愿。”陆易嘴角微微露出一抹笑意,他知道出来混,总是要还的,不得不不说老爷子这招高明,否则冉凌雪岂不是要将抹脖子的事情念叨一辈子了?
“小子算你上道。”墨晷冷哼一声,“那你还不说实话吗?”
“墨晷先生,苏景行的确在查陆家当年被害的事情,只是我们发现陆家的仇人并不是江伯兮,而且除了江湖传言外,江伯兮杀的又是该死之人,苏景行自然不好判刑,可是不知道谁向江州知府吹了枕头风,竟将苏景行停职查办。”
“师傅,眼下红袖县内群龙无首,那些山匪愈发猖狂,最终受苦的还是百姓,师傅可知道江州知府的情况,陆大哥也好替苏景行登门拜访,先叫他处理好山匪的事情。”
“墨晷先生,晚辈求您了。”陆易二话不说,又要下跪。
冉凌雪却眼疾手快地拉起陆易,直言道:“陆大哥,能不能不要道德绑架我师傅,我师傅愿意自然是好事,不愿意也不是不能拒绝,干嘛一说话就下跪?”
“乖徒儿说的对!”墨晷又哼一声,枯指轻轻点了一下冉凌雪的鼻尖,又笑道,“你这丫头讲话,老夫爱听,帮你们也是件简单的事情,又不是不可以。”
“老夫早就说过坎位水漫,巽宫风急,这江州府要变天了。”
“还请前辈指教。”陆易恭恭敬敬先行一礼。墨晷这才引着两人去待客厅坐下,娓娓道来。
“其实这江州知府也是新调过来的,论日子,他还没有苏景行作官时间长。这世人都知道,新官上任三把火,谁知道他呀,拿着鸡毛当令箭,这火一烧起来,就没灭过。起初是安排了白天晚上街边巡逻的衙役,后面又是开设了随时都能报案的公堂,接着就是朝廷有什么号令了,就会有衙役挨家挨户地通知到位。”
“这不是好事情吗?”冉凌雪疑惑道。
——巡查能减少不必要的案件,报案能及时处理民情,通知朝廷号召,能让百姓最大程度上享受该有的政策,好像没什么问题呀。
“若真是你想的那样倒也不错。”墨晷说着敲了一下冉凌雪的脑袋,“丫头,可别太天真。”
“这人办事对上奉承,对下敷衍,那些只不过是他做给朝廷看的。”墨晷又补充说,“昨日,你们也看到守在漱玉茶馆的衙役了吧,他们干的本就是卖命的活,衙门里俸禄又不高,能休息时自然是希望多陪陪家人,结果让知府大人一搞,所有人几乎要住在衙门里了。”
“那些人一个个好手好脚的,不在衙门里当差,出来做其他事也是有机会的。”陆易抿了一口茶,仿佛并不在意这件事。
“这话倒是不假,很多人也和你的想法一样,所以现在的江州府就像一个空壳子,里面的人越少,剩下人的重担就越大,可惜知府大人还一直不知道收敛,就导致他们中间有一小部分白天巡查完,晚上又要接着巡查,弄得衙门里面就怨声载道,你说要是有百姓报案他们又会怎么样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