殿门外爬满一排排妖怪,一个个瞪圆一双眼睛。
“落音音和大王说啥呢?俩人咋不说话了?”
“还能说啥?大王刚走那会,落音音天天哭的魂不守舍的,这会正拽着大王胳膊撒娇呢。”
“这个小丫头真是咱大王吗?这瞧着比俺曾曾孙女还小嘞。”
“你虎啊,除了大王谁还能坐上那个位置?你看落音不把那人劈了。”
“……”
晏婳情动动耳朵,他们的谈话声便尽数落入耳中。
她抬手一点,分出一缕妖力点在一个小妖的脑门上。
只听一声“哎哟”,滚进来一大串妖怪。
“你瞎啊?一脚干老子脑门上了!”
“俺不中嘞,谁脚丫子恁个臭?!”
“谁?!谁放屁把老娘脑盖蹦分叉了?!”
“……”
一时间,一大群妖怪骨碌碌滚进来,一个胖成球样的刚好滚到晏婳情脚边。
他脸上一把鼻涕一把泪:“大王,我王铁柱等的您好苦啊。”
晏婳情视线仔细的扫过每个妖怪的脸,不由得笑出声来。
原来,是她想错了。
他们并没有离去,反而一直等待着她归来。
王铁柱掰着手指头算:“大王,我都有曾曾孙女了,您咋才娶一个媳妇。”
“他瞧着文绉绉的,在床上能架得住您么?”
“要是架不住,您把他送过来,我好好教教他怎么伺候您。”
晏婳情一噎,被呛的连连咳嗽。
真是,语出惊人哈。
落音回头瞪王铁柱一眼,“滚出去。”
后者委屈:“俺说啥嘞,你就让俺滚粗去,凭啥只有你能跟大王说话?”
其余的妖也附和:“就是就是,凭啥只有你是香饽饽?”
殿内一时间热闹起来,晏婳情却觉得心里格外安稳。
从前她还在的时候,妖墟也日日都像这样热闹。
王铁柱生下来时身子孱弱,他娘说要取个贱名好养活,便求到了她面前来。
她大手一挥,定下王铁柱。
后来他长大了,天天嚷嚷着要换个名字,怪她取的名字太土气。
结果这曾曾孙女都有了,他还是没换。
“王铁柱,本王记得,你很久之前就嚷嚷着要换名字。”
王铁柱挠挠头:“害,俺这不是怕,换了名字您就找不着回来的路了么。”
是啊,那时候人人都怕她的鬼魂找不到回来的路了。
他们在路旁种满两道鸢尾花,在花圃中立下她的小木牌。
夜夜借明月寄以相思,日日用思念把花朵浇灌。
他们太想她了。
晏婳情摊开手,里面放着个圆溜溜的橘子,脉络已经被剔除。
她戳戳落音的胳膊:“这个不酸,试试?”
其实酸不酸,只要是她给的,他都会接下的。
落音刚要动手,橘子便被王铁柱抢去:
“嘿嘿嘿,我也要吃大王亲手剥的橘子。”
刚要掰开,落音便两指捏着他的后脖颈把他提起来,与他平静的对视。
“给我。”
王铁柱被冷的打个哆嗦,虽然不情愿,但依旧放手,忍不住嘟囔道:
“哼,小气鬼。”
殿内正热闹着,忽的滚进来一只小妖,手里捏着封信。
“大王大王,弦音那边给您来信啦~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