鹤惊澜明知是陷阱,可也心甘情愿的往下走:
“好,朕都应你。”
晏婳情眼底波光流转:“乖,叫声主.人听听。”
鹤惊澜身形顿住,似乎是有些难以开口。
晏婳情把他的为难尽数收入眼底,愉悦的绽开一个明媚的笑容。
像是阳春三月刚刚盛放的花朵,让人忍不住靠近,却又舍不得采撷。
她面上的笑容堪称恶劣,甚至透出一股居高临下的蔑视感。
可鹤惊澜只是微微俯身,与她认真对视。
他说话时呼出的气轻轻洒在她的脸颊上。
“继续.奖.励.我吧,主.人。”
晏婳情又是一巴掌扇过去:“错了。”
“我只让你说两个字。”
鹤惊澜笑起来,胸腔都在微微起伏着。
“这算是……主.人表达喜欢的方式么?”
晏婳情短暂的陷入沉默,不是,这都不用她.调.啊!
她合理怀疑,鹤惊澜怕不是先天艾木圣体。
然而错愕只在一瞬间,她挑起眉头:
“鹤惊澜,色是一把刀,刀刀割人性命呀。”
鹤惊澜双臂撑在汤池边缘,笑的邪气又放肆:
“若能死在主.人的刀下,也算是我的荣幸。”
晏婳情语气淡淡:“当然,那是你八辈子求来的福气。”
这么一折腾,时候也不早,晏婳情正要撑着身子离开,却被紧紧攥住手腕。
她不由得蹙起眉头,轻啧一声,有完没完了。
回头看去,鹤惊澜双眸紧紧盯着她,用猎物的方式把自己完完全全呈现给她:
“主.人,求你.疼.我。”
趁她愣神之际,他手腕发力。
掐着她的腰把人提起,放置在汤池边缘,俯身想要吻下。
晏婳情猛的偏过头,鹤惊澜的吻便轻飘飘的落在她锁骨上,像是一片羽毛拂过。
屏风外,在两人未曾注意到的角落里。
一片衣角飘过,把这一幕尽收眼底,又默然退下。
晏婳情懒得费力,直接从手心溢出妖力,钻进鹤惊澜眉心。
没一会,他便缓缓闭上眼。
玉石边缘太锋利,晏婳情起身时不慎在手心划出一道小口子。
细细的血线滴下,一并钻入鹤惊澜眉心。
木窗被悄悄打开一条缝,晏婳情身手了得,离开时未曾惊扰一人。
汤池内的水渐渐恢复平静,半盏茶的功夫后,鹤惊澜掀开眼眸,目光阴鸷。
方才他脑海中莫名浮现出一些画面。
与他那天亲手封印万魔塔时,所见的画面很像。
来到这里,成为这个小世界的新帝,他并没有忘记之前的事情。
在见到晏婳情的第一眼,他便在陪着她演戏。
陪着她演好一个宠她如命的新帝,跪下亲手为她洗脚。
只是这一个宠字,到底是真是假,只有他自己清楚。
殿内气氛一时间冷沉下来,在画面中。
他看见自己已经手刃其他几位殿下,包括父皇,成了新的魔域尊主。
还有最后的那场大婚,傅闻皎一人杀来魔域,魔域遍地横尸。
鹤惊澜挑起红盖头,盖头下却并不是他想娶之人,而是姜宁雪的脸。
他听见姜宁雪哭哭啼啼道:“惊澜,妹妹她不愿意嫁你,委托我帮她替嫁。”
在世界崩塌之前,他不死心的问姜宁雪:“她去哪了?”
姜宁雪一脸痛心道:“妹妹他觉得嫁你受了辱,已经……自刎了!”
钻心的疼痛自画面传递到心口,鹤惊澜说不清那是什么感觉。
只觉得密密麻麻的痛意几乎要把他吞噬,疼的刺骨。
他千算万算,万万没想到。
自己一直寻找的天魔魂晶,竟然已经融入晏婳情的骨血中。
若想要取出,除非她身死。
他脑海里莫名又浮现出那句话:“陛下舍得吗?”
紧接着,又是父皇醉酒时无意吐露的真言:
“若是没有天魔魂晶,澜儿早就该死了,何必留到现在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