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低垂的眼睫掩住寒光,指尖在茶盏上摩挲,语气却是异常的愤怒。
“若非大娘带着家丁闯进来,只怕我今日就见不到诸位了。”
花子游摩挲着酒杯,听到这里时,眼中寒芒渐盛。
心想:“这王德忠的算盘打得倒是精妙,先是以小恩小惠扰乱家中安宁,然后再用各种借口邀约去家中做客,妄图不费一兵一卒就将二女拐走。”
“嘶…这隔壁老王的套路,怎么感觉跟那个死鬼西门庆有点像呢?”
不过,他似乎少了个中间商——王婆。
想到这里,他忽地将酒杯轻轻一放,瓷与木桌相撞发出脆响,然后轻笑道。
“既然他想玩,那便陪他玩玩。”
吴月娘见他神色,知他已有计较,连忙问道。
“相公,你打算如何应对?那王德忠在汤阴根深蒂固,稍有不慎...”
“月娘放心。”
花子游抬手打断她的话,目光扫过众人。
“为夫不会跟他正面硬拼。目前,咱们还是先盖学堂。其他之事,暂且搁后…”
潘金莲闻言,突然急道。
“可是相公,那王德忠那边再来骚扰咋办?”
“无妨…”
花子游面带微笑。
“他若敢再继续送胭脂,那我便再送他几副棺材。”
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森然笑意,眼底的寒芒似淬了毒的利刃,直叫人心底发怵。
屋内众人皆知,他这看似玩笑的话语里,藏着的是毫不掩饰的杀意。
——
三更鼓响…
隔壁,王家。
一名身材肥胖的中年男子,此刻正背着双手在书房内来回踱步。
脸上的肥肉也因此不停的晃动,脖颈堆叠的褶皱里渗出细密汗珠,将衣领浸得透湿。
他突然猛地转身,一掌拍在书案上,震得砚台里的墨汁溅出星点。
“你确定刘五他们全都失踪了?十八个人啊!”
“老爷息怒。”
一旁的管家弓着背凑上前,枯瘦的手指捏着衣角。
“刚才王三来报,确实在飞凤山没有看到他们的身影。就连他们各自的家中也找过了,还是没有找到。不过…”
“不过什么?”
“不过,王三说在飞凤山,他见有一个大和尚在那里,手中拿着一柄禅杖。看样子面色不善…”
“哦?”
肥胖男子闻言突然一愣。
“难道是…花子游那小子新请的护院?”
管家摇头。
“那小人便不知了。”
——
花府,偏厅。
花子游手握茶盏,茶香氤氲,他轻轻吹开浮沫,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。
“王德忠?你既然想撬我的家眷,那老子就挖了你的祖坟…”
他放下茶盏,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,发出沉闷的声响。
窗外寒风卷着落叶,沙沙作响,仿佛在应和他的心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