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突然眼眶发红。
\"几个月前你走的时候,连声招呼都不打,随后便音讯全无。你知道...你知道我...\"
说到这里,她突然开始哽咽。
花子游见她如此,急忙拍了拍她的后背,安慰道。
“行了,行了。我这不是…”
“别碰我…”
花子游才安慰她两句,谁知赵玉盘却突然推开了他。
“你…你既然走了,为…为何还要回来?你可知我现在…”
赵玉盘哽咽着,声音断断续续,泪水在眼眶中打转,却倔强地不愿落下。
花子游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和微微颤抖的肩膀,心中满是愧疚与心疼。
“玉盘,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。”
花子游叹了口气,伸手轻轻擦去她眼角即将滑落的泪珠。
“我这次回来,就是为了向你解释一切。”
赵玉盘别过脸,不愿看他。
“还有什么好解释的?我…我现在已然有婚约了,往后我…我们便桥归桥,路归路吧!”
她的声音发颤,每一个字却似淬了冰,生生砸在花子游心上。
花子游身形微晃,像是被人当胸刺了一剑。
“你…你…”
他连说了两个你字后,发现喉咙里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。
屋内,顿时陷入死寂…
片刻后…
他连退两步,忽然笑出了声。
\"原来如此,那…花某,就先提前恭喜殿下了。\"
那笑声里带着破碎的沙哑,赵玉盘咬着唇别过头,不敢看他眼底翻涌的情绪。
花子游垂眸盯着地上碎裂的茶盏,喉结动了动,可却没有发出半点声音。
紧接着,他从怀里掏出一枚玉佩——那是之前赵玉盘送给他的。
轻轻放在桌上后,本想问问她关于周侗的事,现在看来似乎也没那个必要了。
最后,只是从牙缝里生生的挤出来两个字。
“告辞。”
花子游转身欲走,衣袖却被猛地拽住。
赵玉盘的手指紧紧攥着他的衣料,骨节泛白,像是怕一松手,他就会再次消失。
“你就这么走了?”
她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,却字字剜心。
“连一句解释都没有?”
花子游背对着她,肩线绷得极紧,半晌才哑声道。
“殿下既已定亲,我的解释还…还重要吗?”
赵玉盘忽然笑了,笑得眼眶发红。
他说的对,自己都定婚了。那他解不解释,对于自己来说,还又有什么关系呢?
他本就不应该出现在自己的世界里,因为我本就跟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——这,是父皇说的。
她觉得,父皇说的应该是对的…
可,为何再见他时,我的内心还是如此慌乱?
她本应该放他走的,可心里却突然想知道,他现在的想法。
“花子游,你就不想问问我和谁订了婚约吗?”
窗外的雪光映照在她的脸上,泪痕在冷白的肌肤上泛着水光,竟比窗棂上的冰晶还要刺目。
花子游的脚步在窗前顿住,背影在雪光中凝成一道锋利的剪影。
他缓缓转身,眼底结着冰。
\"与谁订婚,重要么?\"
赵玉盘突然抓起案上的合婚庚帖砸向他。
大红的纸笺在空中散开,露出\"曾夤\"二字,却被花子游凌空劈成两半。
\"当然重要。\"
她声音发颤。
\"若是与...\"
\"与谁都一样。\"
花子游打断她,斩风刀归鞘时发出刺耳的铮鸣。
\"横竖都是金枝配玉叶,难道还能轮到我这个江湖草莽?\"
这一刀,花子游似乎用尽了全身力气。他斩开了那张合婚贴的同时,好像也斩断了对过去的念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