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子游眼珠一转,随口回道。
“在下…阿青…”
高衙内挑眉。
“阿青?好名字!在下高坎,家父乃当朝太尉高俅。”
花子游闻言,假装吃惊道。
“哦!原来是传说中的高坎高衙内,失敬失敬。”
高衙内得意地捋了捋袖子,笑道。
“阿青兄弟既然初到汴梁,不如由我做东,带你去矾楼见识见识。如何?”
花子游心里暗骂。
“这厮有毛病吧?老纠缠我干嘛?现在竟还要请我喝花酒?莫不是…他认出我了?”
想到这里,他顿时心生警惕。
但面上,却还是露出醉醺醺的傻笑。
“这...这怎么好意思...”
高衙内不由分说,一把拉住他的胳膊。
“哎,客气什么!走走走,今日定要与你痛饮三百杯。”
花子游被他拽得一个踉跄,差点扑进马车里。
他正想推辞,忽然瞥见高衙内腰间挂着一块熟悉的玉佩——好像…是林娘子的?
花子游瞳孔微缩,心中警铃大作——林娘子的玉佩怎会在高衙内身上?
难道…
林娘子出事了?
那林冲岂不是…
花子游心头巨震,不敢再往下想。
他此次前来东京,一是想找到周侗。
二也是想试试靠着周侗的关系,看能不能把林冲也一并拐走,如果能再借着林冲的关系,再拽上鲁智深,那就更好了。
可如今看到高衙内身上的玉佩,花子游心想那林冲此时,大概率已经出事了。
现在正在发配途中也说不定,花子游心中不免暗叹一声。
“唉…看来回头,还得再去一趟沧州了。”
花子游心中思绪万千,面上却依旧醉醺醺的,顺势往马车上一靠,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。
“衙内盛情难却,那小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。不过,我的马…”
高衙内见他答应,脸上笑意更浓,拍了拍他的肩膀道。
“好!阿青兄弟果然爽快!马让下人们给你牵到矾楼便是,你无须担忧。”
马车缓缓驶入汴梁城,街道两旁商铺林立,行人如织,叫卖声此起彼伏。
花子游透过车帘缝隙,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外面的情况,心中却在盘算着如何能悄无声息的替林冲报仇。
“阿青兄弟,听你口音不似本地人,不知从何处来?”
高衙内一边斟酒,一边试探性地问道。
花子游接过酒杯,故作豪迈地一饮而尽,抹了抹嘴道。
“小弟来自相州,此番进京,是想寻个前程。”
“哦?”
高衙内眼中闪过一丝精光。
“不知阿青兄弟可有什么门路?”
花子游摆摆手,苦笑道。
“哪有什么门路,不过是来碰碰运气罢了。”
高衙内哈哈一笑,凑近了些,压低声音道。
“若是阿青兄弟不嫌弃,不如来我高府做事?家父在朝中颇有威望,安排个差事易如反掌。”
花子游心中冷笑,面上却露出惊喜之色。
“当真?那小弟可真是遇到贵人了!”
高衙内得意地点头。
“那是自然。不过…”
他话锋一转,目光在花子游背后的乌金刀上扫过。
“阿青兄弟这刀,看着颇为不凡啊。”
花子游心中一紧,暗道:“果然盯上我的刀了。”
他故作随意地解下乌金刀,递给高衙内。
“衙内若是喜欢,尽管拿去把玩。”
高衙内接过刀,拔刀出鞘,寒光乍现,他眼中闪过一丝贪婪,赞道。
“好刀!果然是好刀!”
花子游笑眯眯地看着他,心中却已警惕到了极点。
这高衙内贪财好色,觊觎他的宝刀,又害了林娘子,今日自己恐怕是要提前送他一程了…
想到这里,花子游的眼神已然变了。
可谁知,那高衙内把玩了一会刀后,却又突然还给了他,随后说道。
“刀是好刀,只是不知阿青兄弟的武艺如何?”
花子游眉头微蹙。
心想:这厮怎么突然问我这个?
“这…我该怎么说呢?”
花子游醉眼朦胧地打了个哈哈,手指轻轻抚过斩风刀的刀背。
\"衙内既然问起,小弟就献丑了——我这刀法啊,是跟相州一个老镖师学的,专砍山贼的脑袋。要说多厉害嘛...\"
他突然手腕一翻,刀光如电般闪过——
\"唰!\"
高衙内头顶的玉冠应声而断,发髻却分毫未伤。
车厢里瞬间死寂。
花子游保持着出刀的姿势,醉醺醺地笑道。
\"...也就砍砍西瓜的水平。\"
高衙内脸色煞白,半晌才回过神来,摸了摸散落的头发,突然放声大笑。
\"好!好刀法。\"
他拍着花子游的肩膀,眼中却闪过一丝阴狠。
\"阿青兄弟有这般身手,不如帮我办件事?事成之后,黄金百两,美人任选。\"
花子游心中冷笑,面上却露出贪婪之色。
\"衙内请讲?\"
高衙内压低声音。
\"三日后,陪我去一趟大相国寺,帮我——杀一个叫林冲的人。\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