拦路那人哪里还敢多说半个字,连忙带着手下士兵,连滚带爬地退到一旁,让开道路,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。
来人这才转过身,看向陆恒。他脸上的怒容瞬间消失,取而代之的,是一副和蔼可亲的笑容,仿佛刚才发火的不是他一样。
他快步上前,拱手说道:“在下洛阳令张俭,见过陆太守,有失远迎,还望恕罪。”
这态度,简直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,比翻书还快。
陆恒心中暗自警惕,这洛阳城里,果然是藏龙卧虎,一个个都是人精。他脸上不动声色,拱手还礼:“张大人客气了,不知者无罪。”
陆恒倒是有些意外,没想到这关键时刻,竟然是洛阳令张俭出面解了围。他心中对张俭的身份和目的,感到一丝好奇,这人是真帮自己,还是另有所图?
不过眼下,人家毕竟帮自己解了围,面子上的功夫还是要做足。陆恒拱手还礼,客气地说:“张大人客气了,陆恒初来乍到,多有叨扰,还望张大人多多关照。”
张俭哈哈一笑,声音爽朗:“陆太守客气了,能为陆太守效劳,乃是在下的荣幸。陆太守一路奔波,想必已经劳累,不如先随我前往驿馆休息,一切事宜,明日再议如何?”
陆恒略作思索,觉得张俭的提议不错。现在天色已晚,进城时又闹了这么一出,确实不宜多生事端,不如先安顿下来,再作打算。多个朋友多条路,多个敌人多堵墙,不管这姓张的是什么来头,先探探底再说。
于是,陆恒点头答应:“如此,就多谢张大人安排了。”
张俭见陆恒答应,顿时大喜,连忙邀请陆恒上车,亲自为其引路,前往驿馆。那殷勤劲儿,不知道的还以为陆恒是他亲爹。
赵云和典韦紧紧跟在陆恒身后,寸步不离,生怕再出什么幺蛾子。皇甫嵩也默默跟上,老将虽然年迈,但眼神依旧锐利,时刻警惕着周围的风吹草动。一行人在张俭的护送下,顺利进入了洛阳城内。
张俭将陆恒一行人安排在了洛阳城内最好的驿馆,这驿馆雕梁画栋,富丽堂皇,比陆恒在云中住的太守府还要气派几分。不仅如此,张俭还亲自为其准备了丰盛的酒宴,款待陆恒。
这排场,这待遇,简直是没谁了。
宴席之上,张俭对陆恒那叫一个热情,嘘寒问暖,关怀备至,言语间充满了敬意和赞赏,仿佛两人是多年未见的老友一般。那亲热劲儿,比见了失散多年的亲兄弟还亲。
陆恒表面上与张俭谈笑风生,推杯换盏,一副宾主尽欢的模样,心中却始终保持着警惕,暗中观察着张俭的一举一动,想要探知他的真实目的。这家伙,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?
张俭似乎看出了陆恒的疑虑,酒过三巡,菜过五味,他放下酒杯,主动解释道:“陆太守不必多虑,在下对陆太守仰慕已久,今日能得见真容,实乃三生有幸。”
张俭顿了顿,继续说道:“陆太守在云中抗击鲜卑,保境安民,功勋卓着,朝廷上下,无人不知,无人不晓。这事迹,我听了都热血沸腾!只是一些小人,嫉妒陆太守的才能,才会在背后造谣生事,污蔑陆太守。”
张俭越说越激动,一拍桌子,义愤填膺地说道:“在下虽然官职卑微,但也深知忠奸,绝不会相信那些谗言,定当竭尽全力,为陆太守洗刷冤屈!”
他这话说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,掷地有声,就差指天发誓了。听起来,似乎是真的在为陆恒着想,恨不得替陆恒两肋插刀。
但陆恒心中却依然存疑,不敢完全相信对方。这年头,人心隔肚皮,谁知道这笑眯眯的张俭,是不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?
陆恒的心中对现有的情势更警惕了几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