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此处,贺老头转头看向一旁的徐慧真,缓缓开口道:“慧真啊,你刚才也都亲眼看见了,这个不孝之子竟然就这么走了。
唉……罢了,随他去吧。不过呢,老头子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……”话说到这儿,贺老头顿了顿,眼神充满期待地望向徐慧真。
徐慧真急忙道:“您说,我听着呢。只要在我能力范围内,我绝不二话给您办了。”
贺老头沉默片刻后,深吸一口气,重新拾起刚刚中断的话语说道:“慧真呐,你放心,我的事情对你来说就是点个头的事情,就是我想和你认个干亲。
等哪天我两腿一蹬、离开这人世之后,这家小酒馆和以及其他所有的家产就交给你啦!”
徐慧真听言,微微皱起眉头回应道:“认干亲这件事,我倒是可以应下来。但是继承小酒馆就不用了吧?
虽然您和贺永强现在闹矛盾了,但毕竟还是父子,小酒馆交给我不合适。再说了父子哪有隔夜仇过两天他想通了,也就回来了不是。”
贺老头一脸愁容,长叹一声说道:“慧真呐,老头子我的时日怕是不多了。
那个逆子我是指望不上了,这小酒馆可是我们老贺家祖传下来的家业,无论如何也不能到我这儿就断送掉。
就算老头子我求求你啦!”话音未落,只见贺老头作势便要朝着徐慧真下跪。
徐慧真哪里见过这般架势,顿时被吓得花容失色,连忙伸手去搀扶贺老头。然而,贺老头却是异常倔强,死活不肯起身,非要等到徐慧真点头应允不可。
徐慧真实在没了办法,只得连声应道:“好好好,我答应您总行了吧,您这样做不是折我寿吗?我可受不起您如此大礼。”
听到这话,贺老头这才缓缓站起身来,颤巍巍地坐回到椅子上。
稍作喘息之后,贺老头再次开口言道:“慧真呐,既然你已经答应了,那就劳烦你跑一趟,去找找军管会的同志过来,还有就是周围邻居也喊几个过来,也好让他们当个见证人!”
徐慧真听到这话后,急忙应承下来道:“您放心吧,我这就赶紧过去,您老可别着急上火,先好好歇息一会儿。”话音刚落,她转身匆匆离去,直奔军管会而去。
徐慧真在军管会和邻居的见证下认下了贺老头这个干爹。
而贺老头心里一直担忧着一件事,他生怕自己离世之后,那个不成器的儿子贺永强会跑来找徐慧真争抢小酒馆。
于是趁着军管会的工作人员还在场,他赶忙提笔写下一份与贺永强断绝亲缘关系的文书,并明确表示小酒馆日后由徐慧真来继承。
当天夜里,贺老头在睡梦中悄然离开了人世。他面容平静,仿佛一切烦恼都已烟消云散,想必是心中已然释怀。
得知这个噩耗后,徐慧真心痛不已,但还是强忍着悲痛,在杨建国的帮助之下,风风光光地操办起了贺老头的葬礼,让老人家得以体面地下葬。
在办理贺老头的去世当天徐慧真就托人给老家的贺永强带话过去了,让他过来给贺老头披麻戴孝,以尽为人子应有的孝道。
徐慧真想着只要他过来给贺老爷子尽孝,她就当贺老头的遗属不存在,把小酒馆交还给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