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尸格写的。
和延安府的老仵作写的简直是天差之别,他从没看过这样的尸格。
什么叫死于烈火?
怎么确定的?都没写过程,猜的吗?
似乎是看出了张觉民的疑惑。
一旁的赵经纶也有些疑惑的问道:“秉吾,可有异常?”
张觉民没回答。
而是思考了起来。
这尸格,根本没办法看,也不知道这荣昌县知县是怎么当的。
他现在思考这一个问题。
这场火,是针对这新上任筠连知县的,还是针对赵经纶的,这点不确定,后面送赵经纶去重庆,那无疑是送死。
随即,拿起尸格,绕开地上的木炭,向一旁已经盖上白布的尸体走了过去。
身后,李响也跟了上来。
看见张觉民走了过去,轻轻拉开了白布,仔细观察了起来。
只一眼,便看出了不对劲。
要是真的死于烈火。
尸体会是呈现出这样躺平的样子?
死过的人都知道。
面对大火,人会下意识的保护自己重要的部位,所以即便是死后,尸体一般都会呈现出拳击样姿势、或者卷缩、扭曲状。
而不是像现在这样,平躺着。
看见他拉开东西,那原本的荣昌县仵作,却有些眉头微皱。
这人来干嘛?
我不是验尸好了吗?
他这是怀疑我的技术?
“这位兄弟,你也懂验尸?”
那仵作似乎有些高傲,眼神斜视着张觉民。
张觉民没有回答他,反而是伸手向了一旁的李响。
“拿一把匕首来。”
李响听话的从绑腿处,掏出了一把匕首。
接过匕首。
张觉民对着尸体已经焦黑的嘴边扎了下去,而后轻轻撬开,扫了一眼里面。
而后抽出匕首,对其颈部又是一刀划开。
忍着恶心,用食指直接往里面摸了一下,拿了出来。
看着手指上什么都没有,也确定了自己的猜测。
死后焚尸。
死因呢?
他看着已经成焦炭的尸体,眉头微微皱起。
中毒?
“你带银针没?”
这话问的谁?自然不言而喻。
刚刚他的一系列动作,已经把这年轻的仵作,惊得有些说不出话了,这一看就是一个懂行的啊,那自己刚刚····
想到这里,他额头也有些发汗,脸色也不正常起来。
“有!”
那仵作说着,从一旁的装备箱中取出了银针,递了过来。
银针,只要是仵作,是必备的东西,用于严毒。
毕竟这个时候。
很多毒,都是氰化物。
而银针遇到这些,刚刚好有反应。
接过银针,张觉民直接刺向了刚刚划开的口子。
等了一会儿,却看见银针一点变色的迹象都没有。
不是氰化物?
又或者是其他药?
张觉民此刻也有些怀疑起来。
他用匕首,沿着尸体颈部一点点的往下,却啥都没发现。
死者确实是死后被焚尸的。
从床到门口。
这期间他们不可能不大声呼救。
而他们住在这里,却什么都没听见,这点更加验证他的猜想。
“这位同僚,可有发现?”
看见银针没变色,这荣昌县的仵作,也略微松了一口气。
毕竟刚刚他自己也试过了,银针没变色,这才说是死于火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