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长公主莫非还要逃避吗?”洛琸逼问。
秦涟嘴角抽了抽,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看着他,“走吧。”
马车内,姜黎有些担心想推开车窗看看外面什么情况,秦渊直接拦住她:“姑母和洛琸的事,让他们自己解决,我们不必管。”
“可……,我瞧长公主好像很怕洛少卿的样子,真的不会有事吗?”姜黎面色担忧,道。
“放心吧,洛琸日日在姑母那吃闭门羹,如今好不容易逮到姑母,他可得好好把握住机会,把话都说清楚。”
姜黎闻言顿时来劲了,两眼放光的看着秦渊,顿时化身瓜田里的碴。
……
“长公主,你拒绝微臣,总要给微臣一个理由吧?日日这般闭门不见,是何缘故?”洛琸眼底满是不甘的问道。
“本宫大你太多,再大几岁,本宫都能做你娘了。”秦涟皮笑肉不笑道。
“这个理由我不接受。”
秦涟:……
理由是你要问的,不接受的还是你。
“那你要什么样的理由?本宫现在给你编。”秦涟笑着道,出口的话险些把洛琸气个半死。
合着她敷衍人,还敷衍得如此理直气壮。
一阵无语过后,洛琸再度开口,“那年长公主拒绝微臣,理由是未曾年岁尚小,不谙世事,微臣高中打马游街那一日,长公主和驸马爷大婚。”
“微臣知道,那段日子,长公主过得很开心,可好日子没过多久,驸马缠绵病榻,自此长公主变了。”
他说到这里,深深看了秦涟一眼,“当初,长公主拒绝微臣,是因为微臣的长兄吧?”
秦涟闻言一愣,原本笑嘻嘻的脸上染上寂寥之色。
提起那个人,她很难不动容。
年少相知相识,他一次又一次地奔赴战场,偏偏就是那一回,他将自己拥入怀中,就好像预见了他的死亡一般,说了好多好多话。
可许下的诺言,一个都没有实现。
再传来消息时,是他的死讯。
那个风光霁月的小郎君啊,死在了二十三岁那一年。
却永远的,活在了她的记忆里。
所以,他唯一的弟弟,哪怕不是一母同胞,但兄弟俩感情却极好,所以,她难免多关照了些。
在被洛琸表明心迹的时候,她更多的是惶恐,所以,挑了一个人,在他最得意的那一日成婚,为的,就是断了他所有的念想。
他果真没再纠缠,谁料驸马身体不好,短短四年,就像那个人一样,丢下她一个人,就这么走了。
洛琸又再次冒了出来。
到底是亲兄弟,眉眼相似,就连性情,都有几分相似。
甚至,都一样的,执拗。
对上那澄澈的眼神,她只能躲。
“长公主,若长兄还在,那我现在,应该尊你一声嫂嫂,可长兄走了这么多年了,你为什么,就是不肯放下那段感情,向前看呢?”
洛琸笑笑,“我倒希望长兄好好活着,如此,长公主不会痛苦,我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长公主在我最春风得意的时候,嫁作他人妇。”
“若不是长兄离去,我又怎敢?又怎会?对长公主生出这般不可名状的心思?”
“长公主,别再对微臣避而不见了,好歹,给微臣一个机会,微臣自知比不过长兄,毕竟,长兄是那般耀眼夺目的一个人。”
他伸出手,想替秦涟拭去她眼角的泪水。
这一次,秦涟没有躲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