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的吗？”颜潇儿眼睛一亮，“那我去给祖母请个安好了。”
“都这么晚了，今儿热闹了大半天，你祖母她必定早安歇了，明早去也不迟啊。”柳氏又拍拍颜潇儿的背，觉得这孩子今天如此反常，
“不嘛，娘亲，我现在就想去……”颜潇儿想了想，“不去请安也可以，我就远远在外面看一眼，看到祖母一切安好就行。”
颜勉倒是捋着胡子，一脸欣慰的表情，“潇儿看来真的长大了，不仅是经历了仪式，也更懂得疼惜长辈了。夫人，你就陪她去探探母亲如何，咱们今天被程皇后闹了这么一出，虽然回来后派人去禀告了，我也有点担心她多想呢。”
柳氏无奈地摇摇头，“你们父女俩啊，真会给我找事，罢了，是该去瞧瞧母亲了。潇儿，走吧。”
颜潇儿做出雀跃状，跟着母亲朝祖母的小院走去。
那是在颜宅的东侧后院，祖母不喜欢热闹，爱伺弄些花花草草，颜勉就专门为她修了一个带小桥流水的花园，面积不大，但胜在布置雅趣。二月中旬，还有一些宫粉梅、朱砂梅的花朵趴在枝桠上，夜里在月光的衬映下，红的粉的看着也甚是养眼。
进了内院门，有值夜的丫鬟听见声响过来，见是主母和小姐，赶紧躬身请安。
柳氏询问过后，知道老人家的确已经安睡了，但是耐不住颜潇儿今日格外执拗，非要见到祖母本人不可。柳氏只好把她带到寝房门口，颜潇儿趴着窗缝，看见祖母果然躺在床榻上，呼吸安稳地很，才把悬着的心放下来。
母亲见她不知道为何开心地笑了，点点颜潇儿的鼻子，无可奈何地小声说道：“你这个脾气，娘的话都不信，以后该有人治你呢。”
送颜潇儿回闺房后，柳氏坐在床沿看着她，眼神中有些宠爱，又有些隐忧。
“怎么啦，娘。”颜潇儿如今的眼力见倒是比以往见长了。
“哎，为娘本来不想的，但是你爹他又应允了下来。实在没办法了。”
“你说吧，娘，我现在真的长大了，能承受得起。”
柳氏刮了刮颜潇儿的鼻子，“说话倒挺像个大人的，也不是什么可怕的事，就是今日程皇后说没有见着你，让你爹爹三日后进宫的时候，我们随他一同前去。”
颜潇儿想起在湖边看到的程皇后的脸，与那人面鸟如此相似，忍不住打了个哆嗦，幸好她裹在棉被里，并没有被母亲觉察出什么异样。
她知道不能让爹娘知道自己去过灵虚海，只好假装无知地问道：“爹不是去给东宫娘娘的侄女讲学么，我们不去见东宫娘娘，去西宫娘娘那做什么。”
柳氏一笑，“你倒知道得多，就是没有去过皇宫，不知道一些事情。东宫娘娘很少召见官员家眷，可以说几乎没有。你爹爹都没有在深宫内见过她，每次去只是在东宫的亭子里为田小姐授课。”
“那西宫娘娘呢。”
“她呀……”柳氏叹了口气，“这位娘娘呢，却截然相反，好宴客，好热闹。她是烈雀族的现任族长，最喜欢号召族人来聚会斗舞，承蒙她看得起的官员，多半会被召入宫中一同玩乐；要是看不顺眼的……”
柳氏本想说些什么，欲言又止。
颜潇儿又回忆起爹娘在凤鸾车前跪下的一幕，总觉得下一秒他们就会被那只人面怪鸟一大口吞食了。
“潇儿，潇儿，你怎么了。”
颜潇儿闻言睁眼，看到母亲正焦急地帮自己额头擦汗，“娘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