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临天跟绾音都还没有跟她见面。
……
医疗室的病房内，充斥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。
慕青柠刚醒没几分钟，医护在旁边守着她打点滴。
她开口，声音有些干哑，“我睡多久了？”
“有两天了。”
医护的声音刚落下，病房的门被人从外推开。
慕青柠抬头看去，在看见门口那几道身影时，眼眸突然顿住。
整个人都变得不知所措起来。
慕颜目光扫向医护，示意她先出去，并带上了房门。
病房里，只剩下他们四人。
气氛异常的沉闷。
慕颜来到床边，拿起她的手腕探了下脉搏，情况还算是稳定，低头睨着她，音色冷淡，“慕青柠，你想见的人，都来了。”
往返帝都几次，该见面了。
慕临天目光凛然的扫去，双手抱臂，嗓音浑厚冷沉，“这几个月，你在哪？”
知道她还活着。
但，没有刻意派人打听她的消息。
“四处飘。”慕青柠垂下眼睑，觉得自己没有脸再见他们。
慕临天沉声逼问：“既然活着，为什么不回古族来？”
回去？
慕青柠依旧垂着眼眸，心头涌起无尽的悔恨，声音沙哑的不行，“慕家主，我做了那么多错事，也不是……你们的骨血。”
她早就没有资格回去了。
那里，不是她的家。
闻言，慕临天不由冷喝一声：“混账东西！”
“养育你十九年，你学会的东西就只有这些东西？”
慕青柠藏在被子里的手抖了一下，不是恐惧，而是害怕面对他们。
“我只是……”
慕临天凛眉，直接打断她的话，“犯了错，就该接受处罚，逃避跟害怕是弱者行为。”
他并不意外慕青柠怎么会知道自己的身世。
舒雅来找他寻仇，想必之前就已经找过慕青柠告诉她了。
慕青柠抬眸望向他，拳头握紧了又放下，心里的感觉复杂极了。
沉默了一会，低声开了口：“对不起，是我做错了……”
慕临天盯着她，冷声问：“错在哪？”
“野心滔天，伤害亲人，伤害同伴……”错的离谱。
听着床上的女子细数着曾经犯下的错，绾音站在旁边，终是忍不住红了眼眶。
“是我这个当母亲的没有教好你。”
以至于，没有发现她藏在心里的事情，让她酿成大错。
慕青柠听着，那双冷酷的眼眸也顿时红了起来，声音颤抖着，“您没错。”根本就不怪他们。
“错的是我自己，经不住权力野心的诱惑，想争权，但人又没本事。”所以跟舒雅一起合作，算计伤害了慕颜。
慕临天将绾音揽进怀里，心疼又无奈，拭去她眼角的泪水，目光锐利的扫向床上的人，“你是错了。”
“你可以有野心，可以光明正大的跟她争，但绝不能使卑劣手段去伤害亲人。”
“慕青柠，我从小教你的规矩你都忘了？”
“没有。”慕青柠心头悔恨交加，声音坚定，“我没想过再逃，慕颜想要我的命，我可以给。”
慕颜睨着她，神色十分冷淡：“你的命，我要来没用。”恩怨早在悬崖那晚就清了。
提这些，倦了。
慕临天目光凛然，斥道：“你对不起的人，只有颜儿一个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