仓库外纷乱的脚步声传来,,李队跟着特警队冲进来。但邵青阳已经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了,他的意识正在逐渐模糊。最后看到的,是姚圆圆泪流满面的脸,嘴角慢慢勾起。
病房外的长椅上,姚圆圆如坐针毡。她的双手紧紧绞在一起,两手揉搓得一阵青一阵白。
唐昭仪小腿骨折,已经处理好了,准备等天亮再通知她妈妈。而邵青阳还在手术室里。
手术室的门紧闭,红色指示灯不停闪烁。姚圆圆一错不错的盯着那扇门,仿佛想透过它看到里面的一切。心脏每一次跳动都像是在提醒着她,邵青阳还在里面。
邵青阳的同事个个神色严肃,李队在楼梯间里一根接着一根抽着烟。
姚圆圆没有哭,眼泪却一直忍不住。鲜红的血飞溅出来的瞬间,她的世界都被染红了。她从未如此害怕过,那一刀,仿佛刺穿的是她的心脏。
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,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。邵青阳的同事全都围了过去。医生走出来说:“手术很成功,但失血过多,暂时醒不过来。他需要好好休息。现在先送到IcU,留一个人照顾就可以,其他人可以走了。
“我来照顾他。”姚圆圆在人群外面,安静又坚定的说,语气不容拒绝。
邵青阳的同事和医生一起回头,看向这个眼睛已经肿成桃子的女生。没有人提出意见,姚圆圆被大家默认为邵青阳的女朋友。
邵青阳安静地躺在病床上,脸色苍白,双眼紧闭。他的呼吸很浅,但很平稳。
姚圆圆坐在床边,轻轻握住他的手。她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他的掌心,仿佛这样就能把力量传递给他。
邵青阳安静睡着。姚圆圆现在很疲惫,却一秒钟也睡不着,她一直坐在床边,紧紧握着邵青阳的手,不舍得松开。
好几个小时过去,姚圆圆终于捱不住困意,不知什么时候,她趴在床上睡着了。
邵青阳的眼皮微微动几下,慢慢地睁开,入眼皆是一片白色,还有明显的消毒水味儿。昏迷前的场景他还记得。
——自己这是在医院了,还好,没事儿。
邵青阳的嘴角勾起浅笑。
下意识的动了动,大腿处传了一阵混着麻木的剧痛,“唉呀。”邵青阳发出一声轻呼,这才彻底清醒过来,
声音惊醒了并没有睡熟的姚圆圆,她猛一抬头,眼神还有一瞬间的茫然,声音却先一步发出。
“青阳,青阳,你终于醒了!有没有哪里不舒服?”,
邵青阳微微一笑,目光落在她的脸上,眼神温柔而深情:“我没事,只是有点累。”
“你吓死我了!”姚圆圆的泪水滴落在他的手背上,“你要是有什么事,我怎么跟你妈妈说呀。”
邵青阳轻轻握住她的手,声音虚弱却坚定:“看到你没事,我就没事。”
“我能有什么事?你知道我的,我那点花拳绣腿保命还是可以的,只是当时有昭仪在,我不能自己跑。”
“你呀,就是什么时候都先想到别人。你跑你的,唐昭仪那我们警察会救,你怎么这么傻?那可是毒贩啊!”
邵青阳有气无力地说了一串,累得直喘气。
姚圆圆温柔地捏了捏他的手:“好了,不要再说了,你知道我的脾气,是个陌生人都不可能不管,何况昭仪是我为数不多的好朋友。”
她哭得两个眼皮肿肿的,睫毛上还挂着两颗小小的泪珠,嘴唇粉嘟嘟的撅着,没了以往的冷艳,反倒让邵青阳生出一种保护欲来。
“可是,如果你出事怎么办?”邵青阳责怪地瞪她。
从邵青阳的眼神里,姚圆圆看到了他下一句要说的话。可是,他们从小一起长大,她一直当他是兄弟,是好朋友。姚圆圆很清楚。她没法接受,却也没法在这个时候拒绝。
——老天保佑,他千万不要再说那两个字!
姚圆圆在心里祈祷。
“圆圆,我喜欢你,很久了。”邵青阳的声音越来越低,但他还是努力说完,“这一次,你,能不能够,答应我?”
姚圆圆身体一滞,老天还是没有保佑她。她的脸微微泛红,心里乱成了一团麻。
“看到你让那个家伙扼住脖子,我杀了他的心都有了,我不想失去你,好不好,答应我?”邵青阳近乎祈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