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凌寒上前两步,对聂青禾深施一礼,道:“聂将军,那日从狱中离开非我本意,实属抱歉,我要说的话已经说完,现在,你可以带我走了。”
“等等,青禾……”
沈灵犀忙上前几步,“青禾,这件事,能不能先等一等?”
聂青禾叹了口气,拉起沈灵犀的手道:“灵犀,我知道他是你师兄,但是他毕竟……”
“我不是要包庇他,只是眼下,我需要他为做一件重要的事!”沈灵犀复握住聂青禾的手,诚恳道。
“做什么?”聂青禾疑惑不已。
“青禾,这件事,容后再议吧。”萧怀瑾走到沈灵犀身边,颔首道。
听萧怀瑾也这样说,聂青禾狠狠瞪了顾凌寒一眼,悻悻然的退到一旁。萧怀瑾与沈灵犀对视一眼,相视一笑。
她所思,亦是他所想。
沈灵犀走到顾凌寒面前,“做个交易,师兄。既然你已经回到了京城,就好好呆在医馆,静待机会。你做这些,无非求名求利,我保你平安无虞,助你名利双收,如何?”
顾凌寒浅扬嘴角一笑,道:“我本就没打算再走。这个医馆没有什么不好的,何况开在天子脚下、京城繁华地段,又有你们这些权贵支撑,我迟早还能拿回我想要的。只是……”
他试探着看向沈灵犀,“医者重名利,你不觉得我是沽名钓誉之辈?”
“医师为何不可求名求利?只是,不可只求名求利。只要本心未失,懂得何为先,何为重,重名重利又如何?”沈灵犀坦荡道。
“只要本心未失,懂得何为先,何为重……”顾凌寒品着这句话,红了眼圈。
他略带些嘶哑低声道:“那天我看着你,就想起了师父当年,想着如果是她,定会对现在的我失望至极吧!”他略一顿,身体颓然靠于墙边,似是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一般,不住摇头自嘲道:“我确实从未懂过,或许,你说的对,我真的不配做她的徒弟。”
门后似乎传来低低的叹息声,沈灵犀知定是师父站在门外,并未离去,想到方才乍见师父时,就觉他神情颓然,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岁一般,想来正是因为顾凌寒突然归来的事烦心,心下顿替师父不忍。
“对了,方才师父说,这些事恐与克郡王有关,是何原因?”萧怀瑾想起这一点,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