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萧将军?”聂青禾看着沈灵犀,见她神色间并无疑难或试探之色,便哈哈大笑道:“不可能的!我视将军如兄如父,没有男女之情的喜欢,他对我也一样。况且,朝廷最不愿意看到的,就是我与萧家联姻。”
“这是为何?”
“因为我的身后是聂家军啊。”聂青禾压低声音道:“聂家虽与萧家交好,聂家军也愿追随萧将军,但毕竟不是一家。若我与萧家联姻,两家就真的合为了一家,朝廷上下,任谁不会让这件事发生的。”
“原来如此……”沈灵犀若有所思。的确,这也是上一世太后执意促成聂青禾与她那个侄子联姻的缘由,不仅仅是分化双方势力,回收兵权,还起了将聂家军据为己有的心思。只听聂青禾又道:“而且,谁说门当户对就要在一起?我偏要与同我相互倾慕之人成亲,无论他是什么身份!”
比起方才的扭捏羞赧,聂青禾这番话却是真诚豁达,沈灵犀对聂青禾的好感不由又增了几分。
“我定助你所想,如你所愿!”沈灵犀心中暗道。
说话间,沈灵犀与聂青禾已到悬壶林门前,学徒小山子见是沈灵犀,先是一愣,疑惑道:“颜师姐,您怎么这么快就来了?”
“这是什么话?我都多久没来过了,你还嫌我来的快了?”沈灵犀轻轻挑起眉梢,略带玩笑意味地反问。
“不是不是……”小山子忙赔笑道:“我刚从萧府回来,给您和萧将军送先生的拜帖,邀您过来一叙,我这刚进屋,您就来了,说的是这个快。”
“师父在家?”沈灵犀眼前一亮,欣喜道。众所周知,悬壶林顾悬壶医师虽桃李满天下,但跟随他学医的晚辈也有“徒弟”和“学徒”之分,通常,只有正式拜师的徒弟会称呼顾悬壶为“师父”,而学徒一般称其“先生”。故而,若在悬壶林提起“先生”,那必然就是她那“神龙见首不见尾”的师父顾悬壶了。
小山子将二人请进来,为二人添了茶,脖子却不停地伸向外面,眼睛也不住向外看,“萧将军没有随您一起来么?怎么就您和这位……这位……”
他并不认识聂青禾,更不敢随意称呼,只能含糊混过。
“这是聂将军。”沈灵犀道,“萧将军去军营了,先带我去见师父吧。”
“先生要稍微等一等……先生以为您不会来的这么快,先去出诊了,说很快就回来。不过,”小山子向内指了指,“掌柜的在。”
“掌柜?”沈灵犀闻言懵了,悬壶林自姑苏开到京城,就从未设过掌柜一职,从来都是由医师们轮流当值,什么时候又设了个掌柜?
小山子搔搔头,犹豫道:“要不您二位里面请?掌柜在里面。”
沈灵犀与聂青禾对望一眼,两人绕过前厅走入后堂,刚进入就看到一颀长挺拔、身着深色衣衫的男子侧对她们屈身而立,似在送别面前的年迈病患,待病患出门后,男子款款转身,正好与沈灵犀四目相对!
看清男子相貌,沈灵犀不由惊呼:“师兄?”
“顾凌寒!”聂青禾同时也看清了此人,居然就是她一直想要擒之而后快的顾凌寒,不由怒气上涌,拔刀出鞘,刀指顾凌寒步步紧逼:“好啊!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,我正愁找不到你,你居然躲在这里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