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萧怀瑾,你讲点道理!医师都倒下了,我若再不去,那些流民怎么办?”
“可若是你也感染上了,谁来救治他们?你就算不考虑自己,也得顾全大局!”
“你不是已经紧急抽调周边医师支援?我只顶几日就可,没关系的!”
“不行,太危险了!你……”
听到屋内僵持不下,屋外的方斯源长叹一声,抬腿进屋,“我说……”
情绪上头的沈灵犀只是浅浅瞥了来人一眼,没好气道:“忙着呢,别添乱!”
“瞎忙也是忙?”方斯源大剌剌的坐在一旁,将一碗水放在桌上,饶有兴致的看着二人对峙。
听方斯源如此说,萧怀瑾面上掠过一丝不悦,“斯源,你帮不上忙便罢了,至少不要泼冷水!”
“谁说我帮不上忙?”方斯源把那碗水推到沈灵犀面前,“小医师,品品?”
沈灵犀疑惑的望着方斯源,将碗端起轻嗅,复又涂了一些到手背上,复嗅,似乎没发现什么问题。
沈灵犀心中疑窦丛生,欲要浅饮一口,却被方斯源制止,一把将碗放回桌上,“你还真敢什么都往自己口里送?”
“斯源,你要说就说,不要卖关子。”萧怀瑾道。
方斯源从怀中取出一页纸,将碗中水蘸了一些放在纸上,神奇的是,接触过水的纸张处竟微微变色深蓝,与周围的泛黄形成了明显对比!
“这是什么?”沈灵犀与萧怀瑾见状,均疑惑万分。
方斯源道:“你们有没有想过,这次疫病有些古怪?”
沈灵犀点头,认真思索:“的确,一般来说,时疫多发于流民集中之时,流民到达那日,我与诸位医师为每个人细细做了检查,虽然部分流民有些小疾,但都没人患有这种能大规模传染的疫病,况且,青禾提前安排做了辟瘟,这疫病本不该有传播的契机,而且,这些日子,治疗疫病的药方我尝试了个遍,均无半点效果。”
方斯源再次拾起那张纸,道:“我们可能想错了,这次不是时疫,而是投毒!”
“投毒?”沈灵犀和萧怀瑾同时惊呼!
方斯源点点头,指着那纸张和那碗水,道:“这水,就是从营内水井打上来的水,水滴在这纸上,瞬间变色,说明这水中至少含有胆矾,但用量不多。”
“胆矾?”沈灵犀盯着水看了半晌,又看向那泛黄的纸,“这纸上是不是也涂了什么?”
方斯源扬了扬眉,大方道:“涂了金汁!”
“金汁?”沈灵犀拿起了那张纸,不自觉的嗅了嗅,随即恍然大悟,“原来如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