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林爷爷！”
楚钰猜出他的意图，抓住他的袖子，轻轻摇头。
月光昏暗，被屋墙遮挡就更加不甚明晰。
但依稀能看出双方眼中的担忧，脑补的。
“钰儿。”
林学傅将抬手搭上袖子上的那只手，旋即轻叹了一口气，将楚钰的手推开，不容拒绝。
而后抬头看向门外，目光坚定。
有些事总要去面对的，从他回京的那天起，他便知道，迟早有这么一天。
抬步走像门口。
不要！
楚钰心中大乱，她不想再失去林爷爷了，刚想阻止他。
突然一只手扯住了自己，身体向后仰去，一股清悠的梅香袭来。
是国师？
楚钰疑惑的看向身后那人，还没待她反应过来便被国师拉到了角落。
厚重的锦帘遮盖住二人的身影。
清冷淡漠的声音从头顶传来，“你这样只会害了林学傅。”
话音刚落，门便应声打开。
“大皇子。”
林学傅看像院中的大皇子，暗中打量周围，并无其他人，对着大皇子行礼。
楚宏盛看见门口的外祖，手紧握着手中的弓，青筋暴起。
月色阴沉他看不清祖父的神情，只是那佝偻的背脊，颤颤巍巍像自己走来，屈躬……
一时之间心中涌起无数酸涩之感，他记得小时候祖父常来宫中，可母妃告诉他，祖父背弃了他们母子二人。
为什么，为什么所有人都要选太子？
明明他才是父皇的第一个孩子。
无论是祖父还是钰儿，他们都会义无反顾的站在太子那边……
从小就是这样，明明母妃说他才是最好的皇子，这皇位也该是他的。
就算他不想要，也绝不能是太子的！
想到如此，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，想到今夜的任务，便不再纠结，抬起手中的弓箭，剪头一偏直直的指向林学傅，他的外祖。
林学傅看到楚宏盛的动作，年迈的眼中流转着无尽的哀伤。
脚步不退反进，嘴唇微颤，干涩的声音从喉咙中呜咽而出，“盛儿……”
犀利的弓箭在微弱的月光下闪着凌厉的寒光，刺向学傅的眼睛。
泪水一闪而过。
“！”
楚宏盛握紧弓箭的手一颤，箭的方向也偏移了一些。
而后想到什么，眉头紧锁，透露出一丝决绝。
松开手。
被绷直的羽箭霎时间冲破束缚，笔直的刺向自己的祖父。
冷箭周围散发着无尽的寒意，擦过林学傅的头发，锃鸣声穿过耳膜，一瞬间，刺向屋中的桌子上……
而后楚宏盛垂下手，侧过身去，盯着地面上的杂草，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良久开口道：“今夜之事我只当不知道……
“祖父……你为何……不选我？”
声音轻渺，消逝在冷风之中，落叶随着风摇摇晃晃飘落在地，而后被一只华美的锦鞋踩住。
“你好自为之。”
楚宏盛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。
冷风吹过，地上那片落叶被踩的粉碎，碎枯的残叶被风吹散，消失在四迹。
“盛儿……”
林学傅在心中悄悄呢喃，他最不愿见到的场面终究还是来了。
祖孙关系在今夜之后便不复存在。
作孽啊……
“林爷爷！你没事儿吧。”
见楚宏盛走了，国师才松开楚钰。
得到解脱后，楚钰忙跑了出来，看向林学傅，刚刚真的把她吓死了，她以为，大皇兄要杀了林爷爷！
“无碍无碍……”
一瞬间林学傅仿佛又老了十几岁。
“钰儿，天色不早了，你快回宫去吧吧。”
楚钰抬头，时间确实很晚了，再拖下去想必天就要亮起来了。
“从后门离开这里吧。”
楚钰点点头，跟着林学傅走向后门，临走前看像屋内，也许国师已经走了。
没想到，国师竟然和林爷爷是旧识，那他和母妃是何关系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