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直白的一句话,堵住了祁景衡的嘴,扰乱了他的思绪。
他救楚钰并非全无私心,只是他没想到楚钰反应会如此之大,眼眸低垂,纤羽丰清的睫毛掩盖了情绪,汹涌的波涛被藏匿在幽深的瞳孔之中。
“殿下,时候不早了,在下先行告退。”
“你好生歇息,夏露,送祁公子回去。”
“是。”
夏露领命,忙上前小心翼翼的搀扶着祁公子。
祁景衡前脚刚走,一个小太监就急忙赶来,对着楚钰行礼道:“殿下,秋霜姑娘那边需要您过去一趟,说是已经抓到袭击祁公子的野猫了。”
“带路。”
守卫们跟着楚钰来到了东院,身旁还跟着几位婢女,楚钰扫视了一圈,发现没有冬绒的身影,好像午膳过后就没再见到她了。
“你们先退下吧。”
楚钰对着那几位婢女说道,陪在自己身边也帮不上什么忙,还不如早些下去休息。
跟着太监来到东院这边的一个偏殿,刚刚那歹徒就躺在地上,鼻青脸肿的,身上也湿漉漉的,脸上血水和泪水夹杂在一起,面目狰狞,显然是刚刚受过一番酷刑。
而秋霜就在他身旁立着,冷静漠然,这是楚钰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秋霜,如同没有情感的死士一般。
听到动静,秋霜回头看见楚钰来了,连忙上前行礼,“殿下,奴婢该审问的都问过了。
“这人是兰台附近的守卫,陈贵人也是病急乱投医,拿银子收买了他让他下毒,大概是两个月前开始的。”
“这陈贵人?”
楚钰到现在都没想起来这陈贵人是哪位。
“回殿下,陈贵人是之前的愉妃,因冲撞了您,被皇上怪罪了。”
“冲撞?”楚钰对愉妃有印象,但冲撞一词何来?
“几个月前,您的手被陈贵人的猫抓伤了,陛下就......”
秋霜点到为止。
楚钰好像有点印象,只是没想到那猫是陈贵人的,父皇也会因为此事责罚她,也难怪她会如此仇恨自己,想到了下毒这种损招。
楚钰看向那不知是冷的还是疼的直发抖的歹徒,“可有同伙?”
“回殿下,应是有的,只是这贼人嘴严的狠,不肯说。”
同伙二字好像踩中那人的尾巴,他睁开那肿的不成样子的眼睛,扯着嘶的喉咙低声吼道:“这...都是...我一个人干的!没...没有旁人......”
楚钰一看就知道这人心里有鬼,是把自己当傻子吗,“你若是没有同伙,怎么混进来的?还穿着宫女的衣服。”
“没有!都是我一个人干的!是我,楚钰你这个魔鬼,你!”
“啪!”
没等那贼人说完,秋霜一巴掌就上去了,直接把他扇的晕头转向,嘴巴张开拼命的呼吸,苟延残喘。
这下更审不出什么了。
不过也好,人证物证具在,一切便等明日陛下定夺了。
手上粘腻感让秋霜很不舒服,拿着手帕漫不经心的擦拭着血痕,“殿下,时候不早了,您先去休息吧。”
月色如洗,庭院中倒映着交错横行的树影,凉风吹过卷走几片碎叶,从冬绒身后飘过,冬绒忙回头看,黑漆漆的宫道,空无一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