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行,你怎么能从军啊?”
让这娇气包从军,那不就跟赶着小鸭子爬梯子一样吗?
一想到那难为场景,苏唳雪忍不住眯着眼笑一下。
“怎么不行?”眼前的女孩子垂下长长的睫,轻道,“只要能相伴,怎么都行。”
冷峻的人倏地抬眸,定定地望着她:“陛下要和臣……相伴吗?”
她知不知道,看似不经意的闲话里,有一生一世的承诺,岂能轻许。
“本来不就是这样吗?”南宫离踮起脚尖,偏过头,猫咪一样蹭蹭苏唳雪还是很烫的脸颊,柔声道,“除却这十年,我们还会有第二个、第三个……很多很多个十年——以后,我每天给你暖被窝,绝不让你冷冷清清、孤苦伶仃。”
看似胡闹的孩子话,情谊却真真切切。身处荒凉中的人最经不起这样贴心的宽慰,那双英气的眼睛霎时就变得雾蒙蒙。
世态炎凉,可女儿家多情。
情到深处,多傻的事都会做。
“雪儿!”
突然,门口出现一个雍容的身影,声音慈柔。
苏老夫人甩开张婶扶着她的手,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,一把将人抱在怀里。
靠军功立身的侯府,男儿都是铁打的,只有女儿才需要娘亲疼。
苏家的儿郎,就算没了娘,也能开疆拓土、建功立业,把自己照顾得好好的。
她以为,留下的是儿子。
“娘,我脏……”
僵住的人挣了挣,神情比身体还局促。
这些年,苏唳雪费了好大力气,才适应南宫离靠近自己,还没适应别的人。
苏老夫人稍稍撒手,定睛一看,血压瞬间飙升:“我天!快快快,快脱了衣服我弄弄!”
看着南宫离和苏唳雪一个赛一个灰头土脸、血次呼啦的埋汰样儿,一生爱干净的老夫人差点儿晕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