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爹爹,娘亲,大哥哥回来啦!”小娃娃一落地就兴高采烈地往里头跑,可跑了两步,又调过头来,伸手去拽苏唳雪,似乎生怕她跑了似的。
“哎呦,将军,您可是稀客啊!”祁夫人正在忙前忙后地保养形形色色的木匠工具,一见人,赶忙擦擦手,迎上去。
“祁夫人好。”苏唳雪略一点头。
“将军,您先坐,我给您沏杯茶。”
祁夫人将苏唳雪引到一张院子里最气派的桌椅旁,倒茶时,还忍不住悄悄地细细打量。
习武之人警惕性高,这么明显的偷眼,苏唳雪一开始就察觉到了。她接过茶,微微一笑:“夫人,传言没有错,我确实是女子。”
“郭忱,带枢儿去玩。”祁夫人默然片刻,而后向一旁的木匠师傅吩咐道。
国字脸敦厚相的师傅应了声,放下墨斗、刨子,将小娃娃抱到外头院子去。
祁夫人在旁边的一把椅子上斜签着坐下,忧声道:“将军,您脸色不大好哇。”
年轻人本该血气方刚,苏唳雪又是武将出身,更该潇洒倜傥。可眼前人脸惨白惨白,一看就不对劲,明显是强撑精神,一身征衣风尘仆仆也不知赶了多久的路。
“天色晚了,您若不嫌弃,不如就在小店吃点东西,将就一晚吧?”
赶了两天路,苏唳雪是有些累了,可又有些顾忌:“不妥吧,您丈夫不介意吗?”
“嗐,他早就不在了。”祁夫人摆摆手,满不在乎道。
“啊?这么年轻……出什么事了?”苏唳雪愕然
祁夫人望着她,眨眨眼,忽然明白过来,哑然失笑:“哎呀,不是不是!那混蛋玩意儿好着呢。我们和离了,枢儿跟我。这铺子是我一个人开的——一个人说了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