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难道没有问题吗。
“苏将军,老夫知道你军功赫赫,我们也打不过你,公主殿下又倾心于你,可你不能仗着这些,便上下嘴皮子一碰净知道拿捏人了。你要女子位列九卿,挤掉一个本属于我们男人的位置,那你们定北军肯招女人吗?你的军职,难道甘愿让一个女人来担?你受得了这侮辱?三十万定北军受得了这侮辱吗?”
赵太师冷笑。
所有人都沉默了。
沉默之中,往往更容易听清人们心里藏着的质疑声。
苏唳雪微微一笑,沉声:“定北军为何不肯?”
“大胆,你敢违抗律法吗?”
“赵太师,你可能不知道,女人比男人胆大。很多事,男人怕,可女人是不怕的。仗义这个词本就属于女子,因为男人往往被锁死在利益之中,导致他们无法经受考验,做出仗义之举。皇权世袭制延续多年,人们认为只有这样才是正统,有任何改变都难以获得承认。所以,就算皇子再卑劣、无能,也比公主强。天下女子都一样苦,无论身在高位还是尘泥。你们都说大熠要创造太平盛世,可如果一半子民都生活在苦闷里,算什么太平盛世?”
桀骜刚强的人,对着满朝鹰隼侃侃而谈,就像往日初见那般光彩照人,挥洒自如。
因为认识苏唳雪的时候,南宫离还太小,所以一直弄不清楚对人家到底是日久生情还是一见钟情,也不知道究竟两种感情哪个更可取。
可唳雪让她明白,不必困在这种无聊问题里。因为爱情并非什么重于泰山的东西,也不该是一个女孩子的全部。
女孩子也该像乔木,高大,茂盛,顶天立地。
她曾天真而固执地幻想着,只要拥有朱雀魄和皇位自己便足够强大了,能让心爱的人远离生死拼杀、忧愁苦恨,笑逐颜开。这本身并没有错,可她的心上人不是那种只擅长于将自己打扮地漂漂亮亮的站在原地,等着自己心目中的英雄凯旋,满心欢喜地送上崇拜与喝彩的女子。她有灵魂、有思想、有才华,也有抱负,她与很多人都有联系、有牵绊。她并不是与世隔绝的一件器物,而是活生生的一个人。
得尊重她。
“你们总说女子不能从军,那我来让你们开开眼——”
苏唳雪说着,解开了臂甲。
“将军,你要干嘛!”
南宫离腾地站起来,吓得差点儿咬掉自己舌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