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这儿,南宫离“噗嗤”一声笑出来,险些把一枚糖果子呛进气管,惹出一阵咳嗽:“咳咳咳……她娘还不偏心眼儿?!你是哪只眼睛看见的?!”
嬢嬢是个好女人,可心都偏到胳肢窝里去了,宁肯抱着女儿灵位说十年话,也不肯对儿子笑一下。
“那不正好,更要说出来啊。”含章不解。
然而,苏唳雪却摇头,严声制止道:“含章,你敢说一个字,就滚回老家去。”
“小姐,您变了……”
冷漠比血腥气更残忍。那个人,端端正正地立在面前,睨着你,漠然如神明俯视人间。
人对于自己照顾的人,往往比照顾自己的人更上心。
那个男孩子很温柔,他是苏老侯爷仅剩的一条血脉。
如果可以,含章希望所有针对他的敌意都能先来针对他,他能挡就挡,能受就受,只要可以实实在在减轻他的压力,自己的存在就有意义。
只可惜,真正的苏嘲风已死在火里。
眼前的女孩子,军威太盛,叫人心寒。
或许,一代铁血名将,一位高门世家中煊赫到令人不敢直视的风云人物,注定是冷漠的。
南宫离伸出手,拈着苏唳雪衣袖的边边,轻轻拽了拽她。苏唳雪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态度有多不妥,垂下睫,道:“含章,我不是冲你——这事当初直说也罢了,可现在怎么说?叫我娘再为我兄长哭一场,再瞎一回眼睛么。”
她身边太过腥风血雨,那一身精工巧做的雁翎甲不知沾过多少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