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喊了你好久,总算听见了。”南宫离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,“血涂之阵的力量强大,沈岈太小,控制不了。你们只看到鲜血能吸引他,却不知血也是他的食粮,更是他的武器。你喂他越多,他就越难对付。”
近乎妖化的孩子满口血碴,丝丝血痕自体表不断涌出,皆化为灼热的利刃之芯,吸附着血沫,犹如根根离弦之箭铿然射出。阵中死伤无数,破出的伤口里,新鲜的、汩汩流淌的血液浸入身下血土,又重归于阵中……
如此往复,循环不息。
“如何才能停了它?”
“兰台石室有载,此阵以血启动,只要阵主没了心血,此阵自止。”南宫离道。
“没了心血,人还怎么活?”苏唳雪沉声。
“公主,将军,不要,不要啊!”沈岳几乎吓得惊出了魂儿,纵身扑向阵眼,拦在沈岈和二人之间。
“小心!”
突然,一簇血刀骤然袭来,苏唳雪将南宫离一把推开,却来不及去拉远处的沈岳。
“啊——!”
血刃正中心怀,少年人转过身,难以置信地望着胸膛上的口子和一脸漠然的手足。
敌我对立算什么?
这才叫以身为祭,同归于尽。
城下,雷鸣刃啸,血肉横飞,戾悚贯耳;阵内,至亲至情,诛心哮叱,无言以对。
血阵中心,小小的身体扭动着,大家伙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一个个束手无策,心中焦灼同四周滚滚热浪一起越来越猛烈炙烤着所有人。
苏唳雪抄起军刺,一声惨喝,向沈岈扎去。
“不要!”
沈岳“咚”的一声跪下,声音之大几乎磕碎膝骨,死死拦着她。
“岳儿,你疯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