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也好办,唳雪回不来,那她就去找她。
“不成,世子年纪尚幼,哪有本事治国?”太皇太后听后,一脸严肃地斥责道。
她的孙女她最清楚,贪玩好色,从来分不清轻重缓急。监国大半年,还以为能有所进益,谁知,一提起将军就现原形。
“从今日起,你一步都不许离开选侯城,老老实实待在这里,好好教导世子如何对子民负责任。”
小公主听了太皇太后的话,满心不甘,却也只能应下。
万幸,她们还能通信。
最近一封,茉莉花清甜,翠意,幽淡。她写说,满堂兮美人,忽独与余兮目成。
这是世上最缱绻的情话。
她的爱人是个习武之人,性情却不见得不温软,就像夏天龙泉岭上清冽的雪,气息中虽带有一份寒凉意,但并不伤人。
她从来不会说,南宫离,你不能全靠自己,因为你是个女人,就不能像男人一样行事,你不能摆出一副独立的架势,走来走去,想干什么就干什么,想拿什么就拿什么,想扔什么就扔什么。她难以捉摸的脾性和对陈规陋习的不屑一顾,使她成为了一个完全只为自己而活的女人,有能力掌控生活,没兴趣死死缠着哪个男人。
小公主静静地坐在窗前,望着窗外繁华的景象,心想,或许她也希望自己能肩负责任,不要无所事事、虚度光阴。
即便太平盛世没什么责任好担。
与此同时,高鹤也没闲着。
经过一番暗中调查,他打听到了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——
原来,孙贵妃是被将军害死的。
这消息犹如一道晴天霹雳,令南宫麟怒不可遏。小小的人儿坐在宽宽大大的龙椅上,脚还够不着地,咬牙切齿地咒骂:“可恶!就因为一个误会,苏贼竟敢趁人之危,对朕的亲生母亲狠下毒手,简直罪大恶极,天理难容!”
虽然,把人当畜生一般捆绑在御花园矮桩上射箭取乐是大辱,可那个人毕竟还活着。
母妃却死得那样惨。
南宫麟凝视着高鹤呈上来的母亲生前最喜爱的物件,泪水渐渐模糊双眼,龙华殿内,思念和恨意如同潮水般难以抑制。
凉州,将军府。
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落在被苏老夫人打理一新的宅院内,在一间宽敞明亮的屋子里,苏唳雪正坐在桌案前,专注地处理着堆积如山的军务,忽然心头一阵悸动,似有所感。她不由自主地停下手中的笔,一只手紧紧捂住胸口,眉头微微皱起。
“怎么了?哪里不舒服吗?”
就在这时,房门被轻轻推开,月凝霜轻盈地走进来,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汤,看到苏唳雪这般模样,心中一紧,连忙快步走上前,关切地问道。
月凝霜正巧端药进来,见她一个劲儿拿手揉胸口,赶忙问道。
苏唳雪抬起头,看了一眼月凝霜,然后缓缓地摇了摇头。那身黑色的铠甲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,与她略显苍白的面容形成鲜明对比。
过了片刻,她轻声说道:“没什么大碍,只是刚才突然觉得心里有些不安稳。”
说着,她又下意识地用手揉了揉胸口。月凝霜将药碗放在桌上,伸手握住苏唳雪的腕,目光中满是担忧:“你心绪不宁,脉很乱。唳雪,你不是个扛不住事的人,到底怎么了?”
黑衣黑甲的人沉默了一会儿,似乎在思考如何回答。终于,她轻轻地叹了口气,开口道:“其实,我是想到了高鹤。此人本是忠良之后,与我也沾亲带故。可之前因为一些事情,我对他处罚未免过于严苛了些。如今想来,或许是我不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