反倒是钟奕主动邀请赵书屿和他练练。
二人切磋的次数不少,今天明显感觉钟奕的剑锋更加凌厉。
看来宁堇安这事对钟奕的影响还是挺大的,易地而处,是个男人都会生气。
“虽说婚姻大事讲究父母之命、媒妁之言,可堇安兄必定不是盲目服从父母长辈的人,不然他也不会跑出来经商,钟兄不必如此介怀。”
赵书屿不知道他们最后谈得怎么样,但看他们睡在一个屋的样子应当是没有谈崩,这是钟奕心中藏着事。
“感情之事最忌猜疑,你若是有不满和担忧都应该和堇安兄直言,不然你瞒着我、我瞒着你,日子久了关系就疏远了,心若是远了,人就散了。”
钟奕盯着手中的佩剑,疑惑的问道:“你不觉得我们这样的关系是不对的?”
赵书屿想到这个世界的小哥儿,原以为宁堇安和钟奕这样的事情在这个世界很是常见,没想到也一样不被人接受。
想到自己前世的性向,轻笑着说:“同性恋和异性恋一样,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。”
“只是因为你爱的这个人恰好是个男人,这并不是你的错。”
“若是阿宁不是个小哥儿,是个男人,我还是会被他所吸引,还是会爱上他。”
钟奕闻言轻轻一笑,微微侧头看向赵书屿,轻声道:“多谢你的开解,这些我都明白。”
“那你为何心有郁结?”
常言道宁拆一座庙,不悔一桩婚。
赵书屿想着还是开解一番,说不定就做了好事。
钟奕微微侧头看向赵书屿,他的笑容不复初见时的洒脱,带着几分自嘲和无奈。
“你应该已经知道堇安的身份?”
赵书屿颔首,示意他继续。
“他是宁安侯府的嫡子,也是世子,宁安侯对他寄予厚望,而我出身于忠勇将军府,父兄皆为大乾战死,当时我只有小岩这般大,宁安侯与我爹是莫逆之交,见我少年失去父兄,恐我遭亲族迫害,收我为义子,我便在宁安侯府同堇安一起长大。”
赵书屿没想到他会说这么多,故作羡慕的说道:“原来你们还是青梅竹马。”
钟奕听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,吐槽不在场的某人,“那你可就猜错了,青梅竹马没有,倒是从小打到大,他嫉妒我得宁安侯夫妻的关照,更嫉妒我是练武奇才,时常来挑衅,我少时性子孤僻,又受不得激,每次都和他打得不可开交。”
“堇安兄和你打?我一直以为他是个文弱书生。”赵书屿疑惑的问道,相识这么久他从未在宁堇安身上感受到内力波动。
一直是一派文弱贵公子的形象,倒是没想到他还会武功。
钟奕抚摸着手中的佩剑,眼神温柔仿佛看到了曾经那个名动京都的少年,说话的声音不自觉带着笑意。
“少年时我们在同一个师傅手下学武艺,他的剑法习得很好,是个浑身有劲儿的小太阳,我和他比武三七开,他七我三。”
赵书屿很是惊讶,“他竟然这么厉害。”
钟奕颔首,眼中闪过一丝怀念,笑声从他喉咙里溢出,低沉而富有磁性。
“不止是武艺,他的文采也让我们望其项背,深受夫子喜爱,打马游街英姿飒爽,永远是最耀眼的存在。”
“当时京都里人人都说宁安侯府世子乃仙人转世,武能定国安邦,文能入阁拜相。”
赵书屿:“那堇安兄为何成了宁氏商行的东家?”
钟奕眼中有沉痛有怜惜,喉咙哽咽,哑声道:“因为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