全场寂静三秒，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。阿强捂着裤裆逃跑时，紫薇还追着喊：\"再犯阉了你！\"这句是我昨晚教她的现代\"刑罚\"。
打烊后，紫薇数小费的样子让我想起她在御花园数花瓣。\"三百二十八两...\"她认真换算着，\"够买半亩薄田了。\"
\"是三百二十八块。\"我笑着揉她脑袋，\"不过你确实红了。\"我打开抖音给她看，她教人行万福礼的视频点赞两百万。
她突然沉默，手指抚过屏幕上自己的影像。\"欢喜，若我一直回不去...\"
\"那就留下。\"我握住她微凉的手，\"我给你上户口，买房子，咱们...\"
\"明媒正娶？\"她眼睛亮起来，\"三书六礼？\"
我卡壳了。这周光应付派出所就够呛，还三书六礼？\"紫薇，现在都简化了，领个证就行...\"
\"你当我是什么？\"她猛地抽回手，茶盏砸在地上粉碎，\"外室？通房？\"
客人们纷纷侧目。我赶紧拉她进储藏室，结果她抄起扫把当剑使：\"负心汉！在御花园说得好听，原来与那些纨绔子弟无异！\"
我边躲闪边解释：\"祖宗！现在结婚要先恋爱，再见家长...\"
\"恋爱？\"她扫把一横，\"就是夜夜同榻却不行大礼？\"
\"我那不是尊重你嘛！\"我委屈死了，这半个月睡沙发睡得腰酸背痛。
她突然红了眼眶：\"在我们那儿，私相授受的女子，要沉塘的...\"
我心头一紧，上前抱住她：\"好好好，提亲！明天就买大雁去！\"虽然不知道北京哪儿能买到大雁。
正哄着，外面突然骚动。阿强带着三个混混闯进来，钢管砸得吧台砰砰响：\"臭娘们出来！\"
紫薇条件反射地把我往后一推——这傻姑娘，还以为自己是会武功的格格呢。眼看阿强的钢管朝她抡去，我扑过去用背硬扛了一下。
\"欢喜！\"紫薇的尖叫像刀子捅进我耳朵。
后脑勺火辣辣地疼，我模糊看见她抄起酒瓶砸在阿强头上，动作利落得像练过峨眉剑法。等保安赶来时，她已经撕下裙摆给我包扎，手法娴熟得惊人。
\"金疮药...\"她哆嗦着从荷包倒出褐色粉末，\"太医给的...\"
药粉撒在伤口上，疼得我龇牙咧嘴。紫薇的眼泪滴在我脸上，温温热热的。\"你别死...\"她带着哭腔的京片子格外柔软，\"我准你轻薄就是了...\"
我差点笑裂伤口。这傻格格，还以为这是致命伤呢。救护车来的时候，她死活要跟着，护士拦她，她一个蹲安礼行下去：\"求您了，他是我夫君...\"
全酒吧的人都听见了。
在医院缝针时，紫薇的表现让护士们啧啧称奇——她能准确说出穴位名称，坚持用银针试每片药，还把心电图机当\"摄魂法器\"警惕了半天。
\"你这女朋友，古装剧看多了吧？\"医生悄悄问我。
我望着紧张兮兮的紫薇，胸口胀得发疼：\"她是从画里走出来的。\"
回家路上，紫薇搀着我走得极慢。夜风吹起她的长发，露出光洁的额头。我突然想起什么，摸出手机给她看刚收到的短信。
\"看，派出所说特批你办暂住证了！\"
她凑近屏幕的样子认真极了，睫毛在路灯下像两把小扇子。\"暂住...\"她轻声重复，\"那能住多久？\"
\"想住多久住多久。\"我趁机亲她额头，\"等结婚转正了，还能分我一半房产呢。\"
她突然站定，月光洒在仰起的脸上：\"欢喜，我可能...永远回不去了。\"
我喉咙发紧：\"后悔吗？\"
她摇摇头，发间的步摇晃出细碎银光：\"额娘说过，女子一生总要赌一次。\"她踮脚吻我，\"我赌你会三媒六聘来娶我。\"
我搂紧她，闻着她身上混合了消毒水和桂花香的气息。手机突然震动，是酒吧经理发来的消息：\"老板，今天营业额破纪录了！电视台想采访紫薇格格...\"
怀里的紫薇正对着便利店招牌发呆：\"欢喜，那个会发光的'串'字，是不是卖糖葫芦的？\"
我大笑起来，牵动伤口也顾不上疼。这个穿越三百年的还珠格格，正用她的方式，一点一点点亮我的整个世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