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行,绝对不行!”
赢政眉头紧锁。
他觉得小十七这么做,是为了维护他始皇的威名。
“再说,您也知道,儿臣从不做没把握的事。”
赢子季的笑容自信满满。
赢政陷入沉思。
想起小十七以往的行事,看似鲁莽,却总能化险为夷。
这次,难道也有十足的把握?
“十七弟,塞北可不是闹着玩的地方……”扶苏总觉得,赢子季还是太年轻气盛。
“那要不长兄你替我去?”
赢子季半开玩笑地说。
其实,他心里清楚,扶苏若再不觉醒,真有可能被派去抵御匈奴。
“小十七,你上来。”
赢政深吸一口气,目光落在那个小小的身影上。
“真有把握?”
“真的有!而且十拿九稳,哼哼,到时儿臣还得回来继续监国呢,您可别不认账啊。”
“父皇,儿臣不想做温室里的花朵,如果一直躲在您的羽翼下,何时才能独当一面?也是时候出去闯荡一番了。”
“您年轻时,不也是历经千辛万苦,才成就了千古一帝的伟业吗?”
赢子季奶声奶气地说道。
这番话,却意外地让熟悉他的人都觉得靠谱。
王翦和扶苏原本还想再劝几句,但也只能叹了口气,把话咽了回去。
这番话,不由得让赢政陷入了回忆。
他像小十七这么大时,还在赵国。
父亲赢异人在赵国为质,日子本就艰难,而他作为赢异人和舞姬赵姬的儿子,更是受尽冷落和苛责,常常食不果腹,衣不蔽体。
名义上是王孙贵族,实际上连赵国贵族的奴仆都不如。
正因为这段经历,赢政对子嗣们格外宽容,不愿让他们再经历自己曾经的苦难。
扶苏被儒家思想洗脑,成了个书呆子,甚至还敢提分封的事,也只是被骂了一顿。
胡亥纵情声色,行为不检,他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
而对于偶尔冒犯他的小十七,更是宠爱有加。
天下人只看到他横扫六合的辉煌,谁知道站在这高位的孤独和背后的血泪?
现在,小十七却主动站出来,想要沿着他的脚步成长。
“好,父皇等你凯旋。”
“不过记住,只有一年的时间,如果一年内你做不到,那你就得乖乖回咸阳。”
看着那张坚定的脸庞,赢政的目光难得地柔和下来,轻轻摸了摸他的头。
小十七再有信心,打趴匈奴这事儿听起来,还是有点天方夜谭……
就算是自己亲自出征,赢政心里也没底。
“一年?哪用得了那么久。”
赢子季信心满满。
现在大家都觉得商人地位低贱?
当然,在大家还吃不饱饭的年代,重农抑商是常态。
但要知道……商场如战场,那也是一把无形的刀,甚至能不费一兵一卒,让一个国家灭亡。
比起强弓硬弩,有时候这无形的刀,杀人放血更狠,能做到战争做不到的事。
听到这近似儿戏的话,王翦哭笑不得。
扶苏则是满脸无奈。
文武百官心思各异,心情相当复杂。
本来小公子已经立了功,谁能想到,为了陛下的英名,他竟然愿意去那苦寒的塞北?
只有胡亥嘴角微微上扬,心里暗自高兴。
小十七这是自找苦吃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