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，这句看似无心的童言，如同利刃般刺中了徐福的心。
他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。
“小公子，本君可是经过水神祭祀才炼成此丹，你如此质疑，难道是对水神不敬？”
一顶大帽子瞬间扣下。
“小公子，还是向徐仙师道歉吧，延寿事小，若惹怒了水神，导致大秦灾祸降临，那可是关乎万千生灵的大事啊……”
老甘泰拄着拐杖，语气中满是责备。
以他的辈分和地位，教训赢子季，文武百官倒也不觉得有何不妥。
“吨吨吨……”
从公输幽兰手里接过那剩下的奶，赢子季大口大口地喝了下去。
抹了抹嘴，随手把奶罐重重地放在桌上。
“小十七，别闹了，别惹恼了仙神。”
赢政看着他那豪爽的喝奶模样，心里似乎闪过一丝熟悉的感觉。
按理说，接下来他该开始淘气了。
不过，虽然开口制止，语气却并不严厉。
赢政本就没打算亲自试药。
“寡人固然信得过徐仙师，也不敢对仙神不敬，但规矩还是得守。”
“找只兔子来试试这仙丹的效果吧。”
徐福丝毫不慌，反而自信满满地解释道：
“这延寿丹服下后，会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，陛下吃了立刻就能验证真假。”
“仙丹乃天地灵气所聚，普通牲畜哪有这福气享用，恐怕会爆体而亡。”
“不如陛下挑一位将军来试药？”
徐福滔滔不绝地说着。
听起来还挺有道理。
但赢子季却是一脸不屑。
这家伙，说辞倒是挺周全。
撇了撇嘴，赢子季又开口道：
“刚才看那徐仙师炼丹，感觉也就那么回事，跟集市上变戏法的差不多。”
群臣：“……”
真是够可以的。
小公子赢子季的胆子今天又让大家刮目相看。
真是啥话都敢往外蹦啊。
这不是明摆着要跟徐仙师过不去吗？万一那长生丹药真有效怎么办？
“陛下，小公子这也太不像话了。”
冯去疾在一旁，脸色铁青，显然是忍到了极限。
听赢子季那意思，分明是在说徐福是个大骗子。
这不是等于说咱们都被忽悠得团团转吗？
甘老还指望着这仙丹续命呢。
“小十七，你再这么胡闹，父皇可真要发火了。”
赢政看着赢子季叉着腰，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。
虽说是呵斥，但赢政心里其实也没太当回事。
对此。
赢子季小嘴一撅，手指向已经站起身的老甘泰。
“为啥要找将军试药呢？”
“找个年纪大的老者试试，不更能看出效果吗？”
“既然大家都觉得仙丹宝贵，那给人吃了，总没问题吧。”
“要是这丹药真能延寿，效果跟徐仙师说的一模一样，那子季愿意端茶认错。”
老甘泰听了这话，脸色微微一变。
他本来还想争辩几句，没想到赢子季会这么讲。
还有这种好事？
甘家献上那块极品紫英，不就是为了这枚延寿丹药吗。
“嗯……这话倒也有几分道理，老臣愿意试试。”
赢政看着挺身而出，满脸正义的甘泰。
赢子季那张小脸上满是坚定，甘老看了眼，最终还是点了点头。
“要想试出效果，至少得吃三颗。甘老，您可得想清楚了，毕竟年岁已高，这仙丹万一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