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臣等遵旨。”
“官盐行确是利国利民,陛下圣明。”
群臣纷纷附和,连世家官员也低头应是。
他们都在猜。
这官盐行,莫不是陛下暗中布局?
赢子季嘟囔着嘴,心里不痛快。
群臣变脸比翻书还快,他推行就是胡闹,政哥一说就是英明。
赢政目光一扫,冷哼一声:
“你这段时间,真是让寡人头疼不已,赵高固然有错,但你也不能在朝堂上直接对他动手,再说胡亥,他可是你的兄长,难道寡人不在,你就打算把他一直关在黑牙狱不成?”
胡亥那小子,现在还在黑牙狱里受苦呢。
好歹是个皇子,就算寡人看了那些举报信后对他有些不满,但总不能一直让他待在牢里吧。
“哦,胡亥兄长啊,子季差点把这事儿给忘了。”
赢子季露出了一副突然想起来的表情。
仿佛真的忘了自己还有个兄长被关在牢里。
嬴政:“……”
信你才有鬼,分明就是故意的吧!
“既然想起来了,那就赶紧派人把胡亥放出来,不过。”
“他擅闯黑牙狱,虽说是为了替寡人出气,但毕竟违反了秦法。”
“就罚他闭门思过,等翰林院建好了,让他进去多读读百家经典,修身养性吧。”
“好吧好吧,就按父皇说的办。”
那梦境虽然未必真实,但也说明了一些问题。
嬴政自然不会重蹈覆辙。
“你别高兴得太早,刚才提到胡亥擅闯黑牙狱,寡人这才想起,还有件事没跟你算呢。”
“寡人虽然赦免了张良,但可没让你把他弄上朝堂当官啊?”
嬴政眯起眼睛,目光扫向台下。
谁能想到,那个曾在博浪沙行刺自己的刺客,现在竟然堂而皇之地站在朝堂之上。
百官的视线,齐刷刷地聚焦在张良身上。
麒麟殿内的空气,骤然变得异常凝重。
“罪臣张良,参见始皇陛下。”
张良神色自若,并未流露出一丝慌乱。
他从容不迫地弯下腰,规规矩矩地行了一个大礼。
若非豁出性命,他又岂会策划那场博浪沙的刺杀。
今日是生是死,他早已心如止水。
“当日你在博浪沙行刺寡人,那一击堪称石破天惊,名动四方。若非当日更换车驾,只怕寡人已命丧你手。”
赢政的语气平静如水。
“罪臣事后方知,此事既是天意,亦是陛下智谋过人,无论如何,那天罪臣都难逃失败。”
张良依旧保持着俯身的姿态,未曾抬头。
“呵呵,那日也是有人提醒,并非寡人智谋,而是有高人暗中指点。”
高人指点?
张良心头一震,不明所以。
他只能低头回应:“无论如何,罪臣如今已是阶下之囚。”
“谋逆之罪,罪该万死,悉听陛下发落。”
张良面无惧色。
“父皇,您曾言赦免张良,君无戏言啊。”
一声稚嫩的话语响起。
这声音无疑让张良和在场众人皆感意外。
张良未曾料到,小公子竟会当众为他求情。
谋逆之罪,谁敢轻易沾染?
张良心里明白,赢政回来后可能会革他的职,甚至要他的命,但他还是义无反顾地为始皇辩护。
赢政嘴上虽说赦免了他,不过是做给六国的人看罢了。
若真有心杀他,根本不用亲自动手,有的是人愿意替始皇卖这个好,千百种法子能让他死得不明不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