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初见的一句话，将顾潘生的所有激情都浇灭了。
他不可置信地瞪大眼，过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反驳道。
“主播，你……你是不是算错了？我看你人气这么高，想着你肯定灵验，所以才来试试的。”
其实，主要是想通过网络人气，给自己的手中的这幅画做宣传，增值罢了。
“都说你的连线很难抢，可我怎么一连，就连上了，你是不是故意做局骗我的？”
顾潘生像是突然醒悟一般，他质疑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屏幕，不错过虞初见任何的表情，试图寻找她是骗子的证据。
虞初见没开口，但是直播间的粉丝们不乐意了。
【不相信还来算？】
【主播的每场直播我都没有错过，简直不要太灵验。】
【有没有一种可能，你是被骗了，是被卖画的人骗了？】
弹幕刷个不停，都是对顾潘生的反驳。
而紧盯着虞初见的顾潘生，终究还是败下阵来。
虞初见从始至终，眉毛都没有皱一下，冷艳绝尘的五官，并没有因为他的质疑有丝毫的变化。
等到顾潘生情绪稍微缓和下，虞初见这才开口道。
“你是遇到艺术品炒作团了。”
“他们是专业的炒作诈骗团队，先是到处搜罗一些看似独特却没什么实际价值的艺术品。”
“之后在根据事先编好的话术，故意接近那些对艺术有兴趣但了解不深的新手藏家。”
“你作画几十年，自己的画一直不温不火，于是便想着走收藏的这条路，刚好给他们可乘之机。”
顾潘生的确是一个并未成名的画家，曾经他也有远大的理想抱负。
农村出生的他，学艺术本就很难，可他还是一头扎进了画的天堂，原以为只要自己足够努力，只要一直画一直画，总归是会成名的。
可是，等自己毕业出来才知道，画画不仅仅是画画，还有应酬、人际关系，还有只涨不掉的房租，还有现代科技AI的兴起……
曾经一段时间，他连房租都交不起，只能靠网贷。
他曾经沦落到画插画，只为吃口饭……
渐渐地，他便迷失了自我。
他听说收藏家比画家更赚钱，只要眼光独特，一幅画过个几年，便能翻身。
他一开始也抱着怀疑的态度，但是慢慢接近、了解收藏圈，才知道一夜暴富并不是梦。
但，现在，这个主播说这一切都是假的……
怎么可能是假的呢……！
“不可能的，他说过的这些事情，每个都有报道，都上了新闻，而且，我是专业画家，怎么会被骗呢……”
顾潘生喃喃地道，他不能接受自己的梦就这么碎了。
“很难理解么？”
虞初见道：“他们卖画之前，早就做好准备了，利用舆论造势，这是他们用惯的伎俩。”
“用虚假故事、传奇经历包装一幅画，再利用网络水军增加热度。”
“至于新闻链接，只要你想，他们随时可以做出你想要的，更别说是国外的。”
随着虞初见一字一句的说出真相，顾潘生的脸色肉眼可见地白了。
“可是……可是我的工作室真的发生了小火灾，而这幅画的确没有损坏，这又是为什么呢？这……”
顾潘生还在做最后的挣扎，他捧着那幅《眼泪》，带着侥幸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