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鬣狗撕扯咬下一块肉。
伤口怎能不深。
江玥脑子又晕又乱。
经历过了，才发现，一天之内原来可以发生那么多事情。
看着变小了的云霁，江玥把他抱到怀里，站起身，想去看看灵泽。
原野扶住她：“玥玥先躺下休息，我去把药端进来。”
“我没事了。”江玥抓住原野的手，“先给灵泽喝药吧，他是为了我才受那么多伤的。”
“好。”
他什么都答应她。
原野摸了摸她的脸，出了石屋把药端进来后再次出去了，去给灵泽灌药。
云霁在她怀里晃了晃蓬松的狐尾：“放心，那只蠢货睡两天就好了。”
江玥抓住他左右摇晃的尾巴，撸了一把。
小狐狸很轻。
毛发又多又蓬松。
抱到怀里才发现是虚胖。
江玥眼尾被泪浸得发红，眼里又缓缓蓄满眼泪：“你是不是用了很多伴能，消耗了太多，才会变成这样？”
她耳畔不停回响着傲雪的话。
“说过不会伤害你，为什么要逃？现在你的兽夫濒死，这样的局面是你满意的？”
“猜到沦为人质了就该乖乖做人质，现在结果还不是一样？”
是不是都是因为她。
因为她逃了。
所以云霁才会消耗伴能过多变小了，灵泽身上才会到处都是鬣狗咬出来的伤口，到现在都没有醒来……
江玥泣不成声，断断续续求知若渴般问他：“要是我那时候不跑，做人质，是不是就不会变成这样了？傲雪说过她不会伤害我。”
眼泪滴在他的额头上。
滚烫。
烫到要把云霁的心上烧出一个洞。
他抬起爪子，用肉垫轻柔的给她擦眼泪：“玥玥，你是对的。你若是不跑，真落到鬣狗手里被当成人质，我会害怕伤到你而瞻前顾后。”
云霁低低地叹了一声，也有些后怕：“命要把握在自己手里，而不是交于他人。会不会伤害你，都在他人的一念之间。你没有错。”
江玥感觉自己的泪腺好像坏掉了，眼泪总是流个不停，想控制也控制不住。
他极有耐心的给她擦眼泪，烟灰色眸子里的温柔几乎快要化成水淌出来。
“玥玥是云霁的心尖尖。”
江玥哽咽着嗯了一声，眼泪流得更凶了。
她握住他的小爪子，抱着他。
江玥感觉到他在用自己小小的身躯紧贴着她。
他想回抱住她，想把她抱进自己怀里。
奈何以现在的身躯，他连这个都做不到。
江玥又听见他在她怀里安慰她。
“都过去了，不会再有人伤害你。”
“嗯，都过去了。”
她也对自己说，感受着从他身上传递过来的温暖体温。
令人心安的气息跟他的体温。
光是这样静静抱着，江玥就觉得好受了很多。
云霁像亲吻般，用狐狸嘴碰了碰她的嘴唇：“先喝药。”
系统给她治愈过。
江玥身上不疼，就是没有力气。
为了不让他们担心。
她把竹碗里的药端起来，一鼓作气喝完。
苦涩的中草药味在嘴里蔓延。
云霁说：“巫医给你开了些安神的药，你实在担心灵泽就出去看看他。吃了东西以后，好好睡一觉。睡一觉，就什么都好了。”
“嗯。”
江玥抱起云霁，往外走。
石屋外的天空漆黑，没有星星。
“明天会下雨。”云霁告诉她。
江玥点了下头，看向那个火堆旁躺着的豹子。
他安静的躺在那儿。
走近了，听见他打着的呼噜声。
江玥蹲下来，看着他这张自带泪痕的豹子脸，不自觉扯了下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