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允娴审问一场,一无所获,接下去,她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,她从来都不是有勇有谋、善于应对复杂局面之人。
以往遇到难题,都是依靠母族权势或身边亲信出谋划策,可如今亲信都值得怀疑,她顿感孤立无援。
但身为一宫之主,若连这点事都处理不好,日后如何在宫中立足。
方允娴强装镇定,在殿内来回踱步,思索片刻后,她决定先稳住局面,“此事暂且到此为止,你们都先退下吧。”
她赶走所有人,闷在房间里,想了许久,才想到,可以请母亲进宫来商议,扬声唤道:“倚红。”
“奴婢在。”倚红应声而入。
“拿本宫的牌子,去宣我母亲明日进宫。”方允娴吩咐道。
“是,娘娘。”倚红拿了牌子,交给李树荫,让他出宫,去方家,请方允娴的生母魏夫人明日进宫。
倚红依照宫规,去启元宫向皇后余少云报备一声。
次日,谢知意得知建福宫里那株天目木兰开花了,如是,从慈宁宫请安出来,特意去赏花。
谢知意一进建福宫,就闻到了随风飘来的花香,抬眸一看,满树繁花,粉白相间,层层叠叠地绽放在枝头,在暖阳的轻抚下,晕出如梦似幻的柔和光晕。
“贵仪,这花真好看。”霜降赞道。
“不学无术,只知道说好看。”谢知意嗔怪地斜了她一眼。
霜降捂嘴轻笑,“贵仪您才情卓绝,快作首诗,好好赞赞这花,也让奴婢跟着附庸附庸风雅。”
谢知意笑啐了她一口,略作思忖,轻声吟道:“木兰破萼入眸中,粉白纷披醉碧空。恰似春魂凝绮梦,满枝娇韵意无穷。”
“好诗!”
听到称赞声,谢知意回首一看,赶紧行礼,“妾身见过陛下,见过楚王。”
“免礼。”萧浔抬手虚扶道。
“今儿朕才知,朕的佳贵仪,还是位才女。”萧浔嘴角含笑,语气里带着调侃的意思
萧淳没有出声,只是看谢知意的眼神中满是赞许。
“陛下夸得妾身不好意思了,就不在此打扰陛下赏花,先行告退。”谢知意请辞。
“好,你且自去吧。”萧浔应允了她的请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