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瑶脚步一顿，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。
这气息，她太熟悉了，即使隔着千山万水，也绝不会认错。
是赖尘。
她缓缓转身，映入眼帘的，正是那张让她魂牵梦萦的脸。
赖尘依旧是那般风姿卓绝，一袭青衫更衬得他气质出尘。
只是，他的身边，还有另一个身影。
后土。
她亲昵地挽着赖尘的手臂，脸上带着胜利者的微笑，像是在宣示着自己的主权。
“好久不见啊，何瑶。”后土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挑衅，她故意将“好久不见”四个字说得意味深长，仿佛在提醒何瑶，他们之间已经隔了太久太久。
何瑶努力维持着平静的表情，淡淡地回应：“是啊，好久不见。”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两人，心中却如刀割般疼痛。
后土见何瑶如此平静，心中更加不忿。
她轻轻抚摸着赖尘的手臂，娇嗔道：“尘哥哥，你看，何瑶现在可是名声大噪呢，连句芒都被她扳倒了。”
赖尘的目光终于落在何瑶身上，他的眼神复杂难辨，有怀念，有愧疚，还有一丝……躲闪？
他没有说话，也没有走向何瑶，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，像是一尊雕塑。
何瑶的心猛地一沉。
曾经，赖尘看她的眼神是那般炙热，如今，却如此陌生。
她强忍着心中的酸楚，努力挤出一丝笑容：“都是些虚名罢了。”
后土掩嘴轻笑：“何瑶妹妹真是谦虚，如今谁不知道你何瑶的大名？不像我，只能依附在尘哥哥身边。”她说着，更加用力地抱紧了赖尘的手臂。
何瑶看着这一幕，只觉得胸口一阵窒息。她深吸一口气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
“我还有事，先告辞了。”何瑶转身欲走。
“何瑶，”赖尘终于开口，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，“你……”
他欲言又止，目光紧紧地锁在何瑶的背影上，握紧的拳头微微颤抖。
后土见状，立刻将头靠在赖尘的肩上，柔声道：“尘哥哥，我们走吧。”
赖尘没有再说话，任由后土拉着他离开。他最后看了一眼何瑶消失的方向，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。
何瑶的脚步越来越快，几乎是落荒而逃。
她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，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，只知道要逃离这个让她心碎的地方。
突然，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响起：“何瑶，你真的…变了吗？”
赖尘看到何瑶时，表情确实复杂，眉头紧锁，嘴唇微抿，却没有立刻走向她。
何瑶心中一阵刺痛，像是被针扎了一下，细细密密地疼。
她努力维持着平静的姿态，可微微颤抖的睫毛还是泄露了她内心的波澜。
后土见状，更加得意，她挽着赖尘的手臂更紧了，语气也更加甜腻：“尘哥哥，你不知道，这何瑶现在可厉害了，听说她为了提升修为，不择手段，连……”后土故意压低了声音，像是要说什么秘密，“连同门师妹的灵力都敢吸取呢！”
周围几个原本对何瑶略带敬畏的修仙者，听到后土的话，开始窃窃私语起来。
“真的假的？这么狠毒？”
“难怪她修为提升得这么快……”
“啧啧，真是人不可貌相啊……”
这些议论声像针一样刺入何瑶的耳膜，她紧紧攥着拳头，指甲几乎要陷进肉里。
她想解释，想反驳，可是喉咙却像是被堵住了一样，什么也说不出来。
有苦难言的滋味，让她几乎快要窒息。
赖尘听着后土的话，眼神闪烁不定，他看了看后土，又看了看何瑶，陷入了犹豫。
他曾深爱过何瑶，也曾被她伤得体无完肤。
如今再见，他心中五味杂陈，不知该如何面对。
何瑶看着赖尘犹豫不决的样子，心中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。
曾经那个对她情深似海的赖尘，如今却轻易地被别人的几句话左右。
她感觉很失望，一种深入骨髓的失望。
她闭上眼睛，深吸一口气，再次睁开时，眼中已经一片冰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