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苏落盯着她看了几眼，哂笑着：“你手里的帕子都快搅碎了，这叫不稀罕？”
“唐馨染，你比我想象中还要可怜。”
一句话，把唐馨染彻底气炸了。
她五官扭曲狰狞，声嘶力竭的吼着：“我可怜！我为什么可怜！我现在是整个南康国出了名的花魁，许多人远赴京城就为了见我一面！
无数书生秀才为我写诗，传颂我的美貌动人。多少人为我倾倒，日日在门口痴痴等候。”
“我拥有我想要的一切，才不可怜！”
叶苏落依旧用怜悯的目光看她，她甚至能从唐馨染的身上闻到腐臭。
“但你已经快要死了，不是么？”
“你染了花柳病，却强行用各种药压制，装作自已还是健康的样子。”
唐馨染踉跄着后退一步，脸色惨白！
她怎么知道的？她怎么可能知道？！
她想要遮掩，可越是慌张，就越是容易露出马脚。
薄薄的轻纱下，厚厚的脂粉再也遮盖不住肌肤的溃烂，浮现出皮肤原本恐怖的模样。
叶苏落很轻的笑了一声：“唐馨染，如果你只是自已利欲熏心，只是自已过来，当然没人怪你。但你错就错在……骗了很多无辜的女孩！”
唐馨染猛地抬起头，声音又尖又利：“那是她们蠢！我说什么她们都信，巴巴的就跟来了！”
“我是在为北安国铲除没脑子的蠢货，你该感谢我才对！”
丝毫不觉得自已有错，反而理直气壮。
叶苏落都想为她鼓掌了。
“你把她们骗到南康国来，强迫她们在青楼里卖艺卖身，强迫曲意逢迎，然后冷漠的看着她们一个个被折磨死掉——”
“知道你花柳病怎么来的么？是这些死掉的姑娘，你把她们的尸体扔到密室里，任由她们在密室里腐烂，然后……传染给了你。”
唐馨染狠狠抖了一下。
她又想起自已每天晚上都会做的梦。
梦里，那些小姑娘溃烂到浑身血淋淋，哀怨的伸着手要扑到她身上，向她索命。
唐馨染再次尖叫起来：“那是她们自已不洁身自好，谁让她们委身于那种人，这是他们自已的选择，就算是死了，和我又有什么关系！”
“你别想用这种办法吓唬我！”
叶苏落冷眼看着唐馨染，却并没有笑。
女人身上腐烂的气息很重，在充斥着脂粉气息的房间里，就愈发令人作呕。
“唐馨染，你该不会是是忘了自已怎么爬到花魁位置上的吧？被追捧的久了，你真以为自已就是万里挑一了？”
叶苏落最开始来青楼，没带其他人，其实就抱着试探的想法。
当时她还不知道这个人是唐馨染，但听到那一桩桩一件件耸人听闻的事，她第一想法就是：这个人可能根本就不需要她救。
果然——
唐馨染抖了抖，冷笑着：“当然，我才是最……”
叶苏落冷淡的打断她：“从一开始，你就故意把一些长得丑又没钱的人分给其他姑娘，还蓄意引导这些人施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