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军微微颔首,表示赞同地回应道:“没错,如今天气转冷,气温骤降,狗狗确实没法进屋了。所以得好好拾掇下它的狗窝,好让咱们家的大黄舒舒服服、安安稳稳地度过这个寒冬啊。”他边说边搓了搓手,似乎想借此驱散些许寒意。
接着,陆军又补充道:“等到年后开春儿的时候,可还指望大黄跟着咱进山打猎呢。”言语间流露出对大黄满满的期待与信任。
话毕,陆军缓缓站起身来,朝着屋内走去,并示意身旁的周昊一同跟上。
走进屋里,可以看到周昊和陆军二人同住一间屋子,而且他们睡觉的地方是一张典型的东北大火炕。
值得庆幸的是,这火炕面积颇为宽敞,两个大老爷们睡在一起倒也不算拥挤。
倘若这炕稍微小一些,那场面恐怕会有些令人感到尴尬不适了。
两人刚踏进房门,陆军的目光便径直投向了放置在角落里的海东青和金雕。
只见那两只威猛的禽类依旧保持着先前的姿态,丝毫未动摆在它们身边的肉食。那些原本鲜嫩多汁的肉块此刻看上去毫无吸引力,仿佛被完全遗忘在了那里。
见到这番情景,陆军并没有生气或是恼怒,反而面带笑容,乐呵呵地自言自语起来:“你们俩倒是挺倔脾气呀!
行,那就等着吧,明天我亲自熬你们!我还就不信了,你们能一直不进食!”
显然,对于这两只猛禽连续三日滴水未进、粒米未沾的状况,陆军并未感到太过担忧。
按照他的估算,只要再坚持熬上个三四天左右,这俩家伙应该就会乖乖屈服,开始进食了。
第二天一早。
陆军便早早的从炕上下来了。
走出房门,看到院子外面落下的新雪,无奈一笑:“又下新雪了。”
在中国东北地区,冬季寒冷而漫长,几乎每个夜晚都会飘起雪花。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向大地时,人们总会惊讶地发现,昨日刚刚清扫干净的院子,此刻已再度被一层洁白无瑕的新雪所覆盖。
陆军睡眼惺忪地从屋里走出来,他下意识地朝狗窝望去。只见狗窝里那只名叫大黄的土狗早已苏醒过来,正瞪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望着他。
见主人出现,大黄兴奋地站起身来,欢快地摇动着它那条毛茸茸的大尾巴,仿佛在向陆军打招呼。
然而,陆军并未回应大黄的热情。他面无表情地径直走向屋檐下,顺手拿起靠放在墙边的一把扫帚,开始默默地清扫起院子里的积雪。
他用力地挥动着手中的扫帚,将那些轻柔的雪花一点点地聚拢到一起。不一会儿功夫,原本散落在各处的新雪都被他集中堆在了院子的一角。
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白雪,陆军似乎还觉得不够满意。
他抬起右脚,狠狠地朝着那堆雪踩去,一下、两下、三下……直到把这些雪踩踏得严严实实,方才罢休。
就在陆军忙活着清扫积雪的时候,前方的院子里突然传来了母亲李秋水那熟悉的呼喊声:“吃饭了,吃饭了。”
听到母亲的呼唤,陆军停下手中的动作,转身走进屋内,把周昊叫醒,俩人便往前院走去。
两人一进屋,便看到炕上摆放着一张矮桌,桌上摆着几道简单的早餐。今天的早饭显得颇为清淡,只有一盘凉拌的冻菜、一小碟腌制的腊八蒜以及一大碗热气腾腾的玉米粥。
一旁的妹妹陆涵显然对这样的伙食不太满意,她撅起小嘴嘟囔着说道:“妈,今天怎么连一点肉都没有呀?我想吃肉肉嘛!”
李秋水轻轻地敲了敲女儿陆涵那圆溜溜的小脑袋瓜儿,嗔怪道:“你这丫头,怎么还想着吃肉呀!这几天咱们家顿顿不离肉,难道你就吃不腻吗?今儿个咱换换口味吧,中午再给你来点儿肉。”
要说这陆家,那可真是不缺肉。家里的肉食储备多得很呐,就算天天吃肉,也足够吃到明年三四月份了。
此时,坐在一旁的陆川夹起一瓣腊八蒜放进嘴里,嘎吱嘎吱地嚼着,然后又端起碗来,美滋滋地喝了一大口热汤。
他咽下口中食物后,赶忙接上李秋水的话茬:“对啦,媳妇,我跟你说哈,今天屯里要分鱼了!陆军,你要不要一起去凑凑热闹?”
所谓分鱼,其实就是把屯子里水库中豢养的那些鱼儿分给各家各户。
不过呢,这里面有个事儿得提一提,那些真正算得上是精心豢养长大的鱼啊,早就遭了殃。
原来,陈炮的那个调皮捣蛋的侄子不知道啥时候偷偷溜进水库,把好些鱼都给霍霍掉了。
前两个月,这些鱼还是陈炮自个儿掏腰包从县城买来,特意放养到水库那边的呢。
听到这话,陆军连忙摆了摆手,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:“爹,我就不去了,我今天要在家熬鹰!”
陆涵小嘴一瘪,吭哧吭哧的扒着手上的饭,没一会,陆涵的嘴巴便吃的鼓鼓的,像是一只生气的仓鼠似的。
陆军看到陆涵滑稽的一幕,连忙说道:“吃这么急干啥,没人给你抢啊。”
“跟个仓鼠似的。”
“哼!”
陆涵不满的发出哼声,惹得陆军无奈苦笑一声:“咱妈是为你好,等几天过后,熬成功了,再让你摸摸金雕和海东青。”
“哥,你说的,不能骗我!”
说完,陆涵还往李秋水看了一眼,像是征的她的同意,李秋水没理这茬,只是说道:“好好吃饭。”
陆军大口大口地往嘴里扒拉着饭菜,腮帮子被塞得鼓鼓囊囊的,活像一只正在储存食物的小松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