甘雨菲盯着屏幕，脸色铁青。
这时手机铃声响起，她没好气地接听。
听筒内，一道男声传来：“甘大小姐，这是我第二次帮你了。你的承诺，什么时候能兑现？”
甘雨菲火气更大了：“你还好意思说？这次又失败了！你们不是专业的吗？怎么还能让她轻易脱身！”
“甘大小姐，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啊。上次那事儿，也不算全然失败吧。我可是把你想要的东西，给了你的。”
“就那个也算？能不能搞点有实质性的料啊！”甘雨菲咬牙切齿。
“实质性的？呵，是我想对你做的那种吗？”对面人的语气，开始变得轻佻。
甘雨菲轻哼一声：“就凭你？你也配？算了，这次你们也算有苦劳，我回头把钱打你账上。记住，千万别留下马脚。”
对面人沉默了一会儿，才回复道：“放心吧甘大小姐，我是专业的。”
甘雨菲对着手机，翻了个白眼。
医院。
正巧几个医护人员，跟着夏之渊也到了病房门口。
夏之渊嘱咐两句，便放她们进去照顾“病号”。
一转头，直接夺下钟震岩手里的烟，掐灭，扔了。
钟震岩眉心略皱，瞪了他一眼。
夏之渊撇了下嘴：“别瞪了，知道你眼睛大。”
随后又加一句：“医院走廊，禁止抽烟。”
他不动声色地瞅了眼病房，而后拍着男人的肩膀，貌似随意地问：“怎么了这是，聊聊？”
钟震岩捏着眉心，再抬头看向夏之渊时，眼神里好像带着一丝...幽怨？
夏之渊震惊。
没看错吧？钟震岩还有这样一面？
果然事情牵扯到束阳，纵使钟震岩，也是无法完全保持理智的。
夏之渊朝病房努努嘴：“这是被赶出来了？”
“她不让我看她换衣服。”
夏之渊：“......”
他向钟震岩投去一记“智慧”的眼神：“所以呢，你想看她换衣服？你是变|态吗？”
钟震岩嘴角抽抽，不想理他。
夏之渊内心翻了个白眼，面上不显：“你是觉得，你俩曾经都是那种关系了，现在她突然跟你划清界限，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，你对此觉得不爽。我没说错吧。”
钟震岩右眼皮微跳。
夏之渊继续：“你这是妥妥的占有欲作祟啊！女人最讨厌这一套了。况且，站在束阳的角度，你俩现在，确实没什么了吧。还是你觉得，上了床，就要捆绑一辈子？”
钟震岩又瞪了他一眼，这一眼带着寒刀，刺得夏之渊浑身不自在。
这货不会真那么想吧？不会吧不会吧？
他扶额：“那我换个说法。你...爱她吗？”
钟震岩顿住。怎么又来？
上次束阳，也问过他同样的问题。
在骊山闭关的那两天，他确实也认真思考过。
小时候，对她是有青梅竹马之情。
等到了对女人感兴趣的年纪，也只是好奇为主，并未有实质性的行动。
对他感兴趣的女人多，但他感兴趣的，没有。
那时候，也被夏之渊他们，拉着看过一些小h片，会有生王里反应，但也仅此而已。
直到两年前的那次“意外”。
“曾经我一度怀疑，你会不会是个g。”夏之渊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。
他无视钟震岩诧异的目光，继续讲述着：“那时候我跟你走的最近，所以有点怕，怕你看上我。我不想失去你这个兄弟。”
“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，有段时间我们俩每次出去玩，我都会叫上不同的女生，故意表现得亲密，向你证明我性取向正常，也有试探你的意思。”
“结果你似乎并不会吃醋，我才放下心。”
钟震岩托着腮，眯眼看他：“原来如此，我那时候怀疑你是‘海王’，还提醒过钟婷离你远点。”
“难怪婷妹妹每次看到我就躲，原来是你小子！”夏之渊恍然大悟。
钟震岩耸耸肩：“你还怀疑我是g呢！咱俩彼此彼此。”
夏之渊略微失笑：“得，不翻旧账。话说回来，两年前那事儿发生后，我其实挺欣慰的。在那之前，你对感情、人性之类的事，都比较淡漠，一心只扑在你自己的，个人商业帝国里。”
“一切按你自己的原则办事，像个，没有感情的，行。尸。走。肉。我很怕你栽里头，万一遇到点什么大事，容易迷失。”
“从那次事之后，你开始有了其他的寄托，不再一意孤行。就突然觉得你，有点‘人’的感觉了。烟火气，懂么？就那种感觉。虽然它的开端是始于性。”
确实，品尝过云雨的味道，钟震岩就不想放手。
不过，好像至今为止，也只是对她一个人，有过那种感觉而已。
但，那是爱吗？他觉得，好像并不是。
他生性凉薄，可能这辈子，都不会懂爱吧。
“爱与不爱，又有什么区别？我难道对她不好吗？”钟震岩不解。
“是，你对她的好，我都看在眼里。但你有没有想过，你给她的，是她真正想要的吗？”
钟震岩面对夏之渊的质问，沉默了。
她想要的？他好像确实从来没问询过。
只不过每次两人亲密时，他都很喜欢，他觉得，束阳应该也是一样。
他以为，那是彼此都渴望的。
她真正想要的...
夏之渊瞧着钟震岩的神情，怕他又钻进死胡同：“如果你也搞不清楚，对束阳究竟是什么情意，那何不放任一段时间，远距离观察下，看看她最近都在做什么。”
“顺便...也给你自己留点空间。看清楚你内心，到底对她是有情，还是单纯的占有欲。”
“如果是后者，那我劝你不如就此放手，换个女人，重新开始。你照样可以享受‘敦伦’之乐。”
夏之渊嘘口气：“我说句不好听的，就你想要的那种关系，用金钱捆绑，最为牢固。只要能持续满足利益交换的条件，那她就永远不会背叛。显然，你不缺钱，想找到那种关系，轻而易举。”
“但是束阳，恰巧是用那种方式，留不住的。说白了，你们的给予与索求，相互错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