楼上包厢的某人，望着大厅，眼眸幽深，嘴角不自觉地下压。
尤其是看到束阳面带浅笑时，他内心泛着说不出的烦躁。
闭上眼，脑海中浮现的是一张机器人脸。
钟震岩内心“啧”了一声，借口去洗手间，打了电话。
“老四，你说帮我物色的助理，近期能不能到岗？”
“咦？你上次明明说不需要的，怎么...”万凯铭诧异。
“你记错了。”说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的钟震岩打断了他。
万凯铭倒也不在意：“我跟你说，这姑娘是我朋友的表妹，留学回来的。”
“我见过，谈吐、气质、颜值，绝对在线，在国外就做的总助。”
“做你的首席绝对没问题。外出应酬带着，也倍儿有面子。”
“约个时间，你面个试？”
钟震岩思索了下，答：“不用了，让她明天直接到公司报到吧。”
“欧了。我办事，你放心。”
一顿饭下来，两人聊了不少往事，束阳难得的放松。
“对了，你现在...交男朋友了吗？”
刘哲还是忍不住问了这个话题。
束阳的表情有短暂的凝滞。
她跟钟震岩之间，知道的人不多。
况且，她之于他，只不过是个工具人。
男朋友？呵，这辈子都无可能吧。
“没有。单身狗一只。”束阳如实回答。
刘哲眼中迅速闪过一道光，继续求证：“那，你跟钟少...上学时候就见你们关系很好。”
“他，只能算是我的青梅竹马吧。而且，我也非常感谢钟家对我这几年的关照。不过现在半毛钱关系都没了，我已经正式脱离钟家了。”
“现在自立门户，自主论道啦。”
束阳语气轻松。
这个讯息有如一个火把，将刘哲内心被按灭的小火苗，重新点燃。
曾经，他是束阳追求者大军中的一员。
可惜这份情意还未来得及传达，就被钟震岩掐灭。
他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幕。
钟震岩当面撕碎他的情书。
看向他的眼神，充满嘲讽与轻蔑。
“她现在受我钟家的栽培。她的见识，不是你们一般人能望其项背的。就凭你？你配得上她吗？”
钟家的起点，是普通人几辈子都无法企及的终点。
脱离钟家，也就是说，钟家的身份，彻底从束阳的生活里，消失了？
那以他现在的资历...
“学长真是厉害，毕业后短短几年，就已经独当一面了。”
束阳赞叹的话语，将刘哲从回忆中拉回。
如今他已是宏盛资本风控部的二把。
凭一己之力，在魔城购房、落户生根。
的确称得上青年才俊。
而“自立门户”的束阳，只不过是个刚毕业的职场菜鸟。
现在立于制高点的，变成他刘哲了啊！
学生时代在面对束阳时，那被钟震岩踩到尘埃里的自尊，全都回来了！
刘哲内心无比愉悦，面上却不显：“可惜我主负责国际业务，跟你应聘的岗位不在一个板块。”
“不过你要是成功入职，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，都可以找我。学长不就是用来帮助学妹的嘛！”
束阳心里好似拂过暖风。
酒足饭饱。刘哲欲送她回家，被束阳婉拒。
待束阳离开，刘哲原本挂笑的脸，逐渐凝固，眼中意味不明。
他看着束阳离去的方向，嗤笑一声后，转身离开，身影隐入夜幕。
茶餐厅对面的巷口，停着一辆幻影。
后座的男人好似在闭目养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