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仅此而已。
精神体归位，殷念猛地睁开眼睛，入眼就是坐在旁边满眼冷厉的元辛碎。
夜深了。
烛火在他眼前跳跃，元辛碎的指尖竟然在火焰中来回穿梭，火焰被他掐断一截，讨好的缠绕在他的手指上蹭着。
他好似被天下万物喜爱。
眼尾红痣在烛火辉映之下，将他衬的如深海神祗，明灭间满眼灿烂。
纵然已经和元辛碎很熟了，殷念还是一时之间看的愣住。
元辛碎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。
侧身看过来时，眼中那层层坚冰还没化开，眼风含霜，看的殷念身上一凉。
但很快元辛碎就走了过来。
被火烘了半天也不见温暖的手落在了她的额头上。
顿时殷念就觉得天宫中的精神力变得舒服起来。
像是在安抚她。
元辛碎手只放了一会儿，就放松了冷冰冰的脸，“还好，精神体没受影响。”
殷念才从美色恍惚中保持了一点点的清醒。
勉强推开元辛碎的手，笑着说：“不是你说的，去第一学院对我有利没有害吗？怎么还这么不放心？”
元辛碎脸上笑容收了收。
他担心的可不是第一学院。
他担心的是那天殷念的精神力被苏降强行拉走会不会留下隐患，殷念自己主动用精神力探他当然不担心。
但是被强行扯出去的精神力，受损就是很寻常的事情。
虽然苏降自己有数不会伤到殷念。
可他突然冒出来，一口一个‘我是她的爹我不会害他’，元辛碎自己的精神力难道不强？他都舍不得让殷念去担那万分之一的风险，别说元辛碎压根不信任这个陌生人从而心头火起，
就算是殷念本人第一反应也是警惕。
凭着那些兽人再三保证都没有用！
元辛碎想到这里，脸色避无可避的一沉再沉。
“怎么了？”殷念见他似乎有话要说。
“没事。”元辛碎垂眼。
他说没事，殷念感受了一下自己澎湃的精神力和灵力之后，倒是也跟着皱起了眉头，“你说，那个男人真的是我父亲？”
元辛碎闻言毫不留情的给他掀了底，“那男人叫苏降。”
“苏降？”和苏琳嬿一样，也是姓苏。
殷念顿时就握紧了拳头。
她笃定自己生父就是那个闭死关的万兽国帝君的原因，就是因为凤元切切实实只能出自苏家皇室。
可她忘记了。
苏家皇室的男人，真的只有那个帝君一个？他就不能有兄弟了叔伯之类的了？
殷念不说话，气氛顿时就冷了下来。
辣辣和百变有些不习惯，蜗蜗却冲着两只崽摇了摇头。
“让主人安静的待一会儿。”蜗蜗一脸慈爱拍了拍辣辣的脑瓜子，“你们也要看看气氛啊。”
唉。
百变比辣辣强一些，拉着辣辣安静的坐在角落。
元辛碎见殷念呆坐着想了很久。
他笑了笑，“别担心。”
殷念转头看着他。
元辛碎手指火焰窜出，又点燃了一根蜡烛。
在一室明亮里，他声音让人特别安心。
“你想认就认。”
“不想认也没有任何人可以摁着你的头让你认。”
“怕什么？”
他眼底有明辉光耀，“有我在。”
“谁能给你气受？”